“做面糊?”
“……”
金卯只会这些,红烧肉也没学会,无助地在菜板前站了一会儿:“那,做菜糊糊?”
“什么是菜糊糊呢?”
“就是把菜——”
“把菜放进面糊里?”贺寅炒了一盘鸡蛋,“还有呢?”
金卯吸吸鼻子。
他有些羡慕贺寅,只要这人想,什么都能做到。
他不一样,他得花大力气才能做好一件事。
……
贺寅把人喂饱,有了点成就感。
金卯喜洁,他就烧了一锅热水,把人搓洗出来,期间听了一段长篇大论的唠叨,细声细气的。
贺寅把人捞出水,擦干,塞进被子。
金卯刨开被子,要下床。
“圣旨到——”
太监尖细的嗓子从门外传来。
金卯着了慌,连忙穿上大花袄,鞋穿反了,在院里跌了一跤。
贺寅叹息一声,把他提起来,拍掉那膝盖上的雪粉:“急什么,圣旨会逃么?”
金卯没理会,忙去开门。
看到崔兰的脸,他眼眶一热,深深低着脑袋。
崔兰微微瞟了他一眼,心想瘦了,九殿下不会心疼人。
又看到他袖下的大红蝴蝶结。
崔掌印眼皮一跳,打开圣旨,金卯跟着贺寅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乌鹊有哺育之恩,天家有父子之情,九皇子寅温雅端方,虽穷居陋巷而有古贤人遗风,朕心甚慰,着汝赴明溪之宴,享宗室之乐,钦此——”
贺家太祖发家于明溪,每年十月的廿十,皇室都要在明溪办族宴,忆苦思甜。
贺寅叩头谢恩,接过圣旨,留崔兰喝茶。
崔兰婉谢,看了金卯一眼:“九殿下是天潢贵胄,处处当小心服侍。”
“是。”
“入冬了,切莫让九殿下着凉受冻。”
“是。”
崔兰不放心的看着小儿子。
四个干儿子里,他最心疼这个,这个也是最不让人省心的。
昨天崔滁回去,把金卯的遭遇都巴巴的和崔兰说了,崔兰一夜没睡好。
他倒也不是怕小儿子喜欢男人,只担心金卯那个性子太较真,掰不过九殿下,怕是要砸半条命进去。
崔兰想到金家就只有这么个独苗了,说什么都不能放之不管,便从皇室宗宴下手,说动了元和帝,发了这道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