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泪水已干,取而代之的是目光中的一抹决绝。
片刻之后,她喃喃自语,诉说着自己的心声与决心:“我早已料到师父不会轻易应允,本想默默追随,寻机报答,讨您欢心,再伺机开口,求您应承。奈何世事无常,竟不得不让我在此刻吐露真情……”
言及欧阳夏等人,她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就是那些天杀的贼子,乱我师徒缘分,他们欺您年幼,功力未成,逼您至此!我虽力微,却也愿为您抵挡一阵,以全这师徒之情。”
说罢,她重重地向床榻磕了几个头,毅然起身,朝门外走去。
陈天九耳力过人,自然听到了她的低语。
他冷声呼唤:“窦姑娘,且慢!”话音未落,他已翻身下床。
窦二娘脚步一顿,却未回头,只是淡淡地说:“您放心,我并非以此举来胁迫于你,亦不会白白前去送死。有欧阳紫月在手,我自有办法与他们周旋。”
陈天九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何至于此?欧阳夏等人非等闲之辈,你这样做无异于螳臂当车,只会将自己置于险境。”
窦二娘转过身来,目光坚定:“得人恩果千年记,便是以命相搏,我亦愿为您争取时间。即便身死,亦不皱眉头!”
说罢,她双手打开房门,就欲迈步而出。
陈天九冷哼一声,大袖一拂,一股气劲便将那道房门重新关闭。
他显胸有闷气,以致那门轻轻砰了一声,将窦二娘吓了一跳。
陈天九淡淡地说,“然而,姑娘可曾问过陈某,是否需要你相助。”
这淡淡话音在窦二娘听来,却蕴含着无尽冷意,她忽然全身颤了一下。
陈天九深知她性情刚烈,脾气更是难以捉摸。
见此情景,他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怜悯,念及她虽性情古怪,却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心中那股冷硬之意,终是柔软了几分,暗自轻叹一声。
他信步至桌旁,缓缓落座,语气温和,“窦姑娘,请移步至此,落座再叙。”
窦二娘闻言,低垂着头颅,缓缓步至桌前,依言而坐,然那双眸中,却未曾有丝毫望向陈天九的意愿,显然心中满是不解与委屈。
陈天九对她的反应恍若未觉,只是眉头微蹙,陷入深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