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母亲。”
贺氏又道:“虽然你不去家宴,但你几个兄弟难得一同在家,明日待逸川缓过来,你二人还是都去见见为好。”
总归名份上她还是沈家的人,顾逸川身为沈家的女婿,来日若能出人头地,自家几个儿子同他走近些,也没坏处。
沈南葵微笑应道:“是,明日我与相公一定去。”
贺氏点了点头,“好了,我还有事要忙,就不同你多说了,你屋子东边那个阁楼,我叫人收拾出来了,你若想上去坐坐赏月,亦是可行。”
沈南葵有些意外地抬头。
屋子东边那个阁楼,是她自幼就爱去的地方,在那里,她可以藏起来看一下午的书,又或者晚上睡不着了,便爬上去看星星看月亮,父亲和母亲找不到她时,经常会无奈地去阁楼上捉她下来。
但自从沈平婉回来,她没了任性的资格,便再也没上去过了。
没想到,母亲竟然还记得?
但下一瞬,贺氏就打破了她的幻想。
“婉儿前些年在外面受罪,她就算记恨你,也是情有可原,但你要记得你姓什么,是谁将你养大,凡事多让着她些,不要同她计较,更不要心生埋怨。”
沈南葵低头掩去眸中的一丝波澜,平静地道:“南葵明白。”
贺氏走后,她一进门,顾逸川便迎了上来。
沈南葵笑问:“你都听见了?晚上咱们去阁楼赏月,那里可是个宝地,不止能看到夜空,还能看到别人家的院子。”
顾逸川眼含担忧地望着她。
沈南葵莞尔一笑,“放心吧,我早就不会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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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来中秋,月色为佳。
贺氏便把家宴安排在了前院的八角亭里,凉亭四面都点了灯笼,晚风习习,送来阵阵凉意,众人推杯换盏间,仰头又能得见一轮玉盘,皓月千里,当真好不自在。
吃饭时,沈平婉没见到沈南葵,不由问道:“娘,他们人呢?”
贺氏解释了缘由。
沈平婉冷嗤一声,“不来也好,省得败坏了咱们的兴致,中秋是团圆之节,我们一家子骨肉团聚,他们两个外人本就不该来凑热闹,没得惹人嫌。”
贺氏无奈摇头,“可让我写信叫他们回来的人,不是你吗?”
她有些好奇地问:“婉儿,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为着什么事,才一定要见南葵?”
沈平婉不愿多说,只含糊道:“没什么,就是想确认一件事,但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