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饮酒了?”一股醉人的香醇之气自她身上传来,慧心不禁微微蹙起眉头,有些无奈。
“你怎晓得?”赵舒玉狡黠一笑,作弄似的往慧心吹了一口气,双颊有几分酡红,显得有些许娇憨,“嘿嘿,宁州城的葡萄美酒,果真是名不虚传!”
慧心轻笑着摇了摇头,却又不免温声提示,“你年纪尚小,少喝些酒。”
“哎呀!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赵舒玉皱了皱鼻子,略带不满地嗔道,“慧心哥哥我可同你说啊……小的时候,我兄长还偷偷给我喝过好几次酒呢!不过后来被父亲发现了,可将他狠狠打了一顿,哈哈哈……”
说起起幼时的趣事,赵舒玉不免噗呲一声,捂着嘴哈哈地笑了起来,可怀念之余,又挂念起如今兄长的下落。她抿了抿唇,不禁有几分黯然神伤。
赵舒玉的失落难免被慧心收在了眼里,他拨动起手串,想着该如何安慰她几句。
然余光中远远瞥见似是方才离去的管家又往这处而来,便又打消了念头,二人皆正了正神色,挺直了背,静待那管家的动作。而那管家亦正如二人所料,不出半会儿便径直来到了小厅,同慧心行了个礼,随后便欲邀慧心前往别处。
“慧心法师。”管家恭敬道,“州官大人现已招待完宾客,现下便烦请法师同我走一趟,前去别处偏厅与州官大人小叙一番罢。”
听闻此言,慧心便只阿弥陀佛地念了声佛号,站起身来,同管家点头道:“既是如此,便烦请罗管事带路了。”
随后,管家便走在前头带路,穿过一处花园,又过了几处回廊,随后来到一处较为清幽的,与一亭子相邻的小院偏厅。厅内置有茶桌棋盘,亦挂着不少书画珍玩,想来此厅是个修身养性及待客之处。
慧心落座后不久,州官大人便缓缓而来,然却非独自一人。
其身旁瞧着是位与他年岁相差不多的贵妇人,衣衫皆是上好的料子,头戴金簪,左腕上是上好的羊脂玉镯子,然右手中却是缠着寻常的檀木佛珠手串。手串经过长年累月的拨动与摩挲,已然光滑发亮,想来这贵妇人亦是个信佛之人,而能与州官并肩而行,许是府中主母这般身份。
而贵妇人的身后,又跟随者一位年纪尚轻,却容貌衣着都十分普通的女子,怀中抱着襁褓。这女子想来是奶娘之类的人,而其怀中抱着的,许是府中刚刚满月的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