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新,根本没有用过,绝不可能是十几年前的旧物。
福公公回道:“这些自然不是。”
梁王妃冷笑一声。
“可当初陛下不是凭着好生保管的缘由,把宋将军的私物都缴了去?既然有心要让这府邸里热闹一番,为何不把他的东西拿出来?”
福公公不停擦汗。
“王妃娘娘,毕竟十几年过去了,太旧了,再拿出来显得寒碜。”
梁王妃侧首在林岁宁耳边轻声说:“哪里是太旧的缘故,是没了。宋将军的墨迹,用过的笔,都进柴房灶台下。那些桌椅床榻尽数被烧毁,刀剑铜铁之类的也都被融了,甚至把跟随宋将军临阵杀敌的甲胄,做成了许多马蹄铁。”
林岁宁脊背窜起凉意。
狗皇帝有多怕爹爹借物还魂,才将东西毁得这样干净。
甲胄做成马蹄铁,这是多想把爹爹踩在脚下?
若不是怕百姓议论,估计这个府邸,皇帝都想一把火烧了吧。
“您是如何得知的?”
“你娘说的,”梁王妃轻蔑说,“她说啊,烧些东西无关痛痒,但也踏踏实实的叫人恶心。”
福公公离得近,足够听清她每个字,脸色已然很难看。
“王妃娘娘,慎言啊。”
梁王妃笑说:“我向来管不住嘴,你只管皇帝面前说去。”
从前她是不晓得哪来这么多要杀她的人。
如今晓得了,更添恼火。
林岁宁对福公公说:“公公去回话吧,羊都杀尽了再来喂草,最是假惺惺,除了叫人徒增厌恶,再无其他用处。”
福公公几乎是求她了。
“王妃娘娘,林姑娘,就让小的先办完这差事?林姑娘的话一定带到。”
“不行。”
林岁宁绝对不会答应。
皇帝眼下会有这样的举止,看来也是晓得当年做的不该。
既然知道不该,当初怎么就敢趁她爹娘双双消失,做下这等事儿呢?
让这些东西塞了进来,皇帝会以为他能弥补自己做的那点事儿,没准还觉得自个儿对爹爹仁至义尽。
她不允许。
况且,皇帝还要继续做外人眼里的仁君,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重罚奴才,她没必要上赶着去心疼。
福公公深吸口气,下了狠心。
“那就冒犯了。”
他挥手示意宫人们继续搬。
林岁宁目光一凌,垂挂于肋骨间的玉蝉感受到她的愤怒,抖动起来。
刚被抬起的红木桌的一条雕花脚竟然凭空自燃,腾的冒出火焰。
宫人惊的慌忙放下桌子,退开两步。
林岁宁低头,扫了眼又恢复安静的玉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