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形容可能不太恰当,但彩璇和严苓菱如今的样子,还真有点秦琼和尉迟恭两位门神的意思。
只不过与后两位不同的是,她们的表情是狰狞的,身躯是被强迫的,就连每一次呼吸的节奏,都被别人紧紧攥在手里。
“说实话,现在就杀了你们,还真有点可惜,更别提你对将军有大用。”
或许是这层原因,从沟壑地面鱼贯而出的棕色长指,终于稍稍松开了些力道。
借此被五花大绑、凌空锁喉的彩璇和严苓菱也终于得以吸入一丝腥浊空气,在窒息的边缘苟延残喘,苦苦支撑。
“我杀过无数女人,但毫不客气地说,你们两个最让我印象深刻……这一点,你们值得赞扬。”
一个身影缓缓飘了出来,是一个形似寄居蟹,蜷缩在“C”状青色硬甲壳里身材娇小,面相老妇的老头,或者换句话说,他看起来更像一只“C”形的皱纹虾。
“既然还有时间,”他飘到两人身前,身高甚至不及她们被吊起的腿,“聊聊吧,我对你们……相当有兴趣。”
长指刑具牢牢锁死猎物,老者似乎彻底放下心来,将那双干瘪修长、如同枯枝般的手缓缓收回甲壳边缘。
这时,老者浑浊却锐利的眼珠还在两张倔强的脸上来回逡巡,毕竟像这样别具一格的猎物,确实值得细细品味,摧毁她们眼中燃烧的意志,远比单纯碾碎肉体更能带来快意。
“好了,说说吧,”他开口,声音带着一种探究的冰冷,“为何执迷不悟?”
“千万别说什么为了正道仁义。”不等回答,老者嗤笑一声,枯瘦的手指在甲壳边缘无意识地敲击着,发出轻微的“叩叩”声,“这种狗屁,老夫走南闯北见得多了,杀过的伪君子比你们见过的活人还多!像你们这样的姑娘,究竟图什么?”
他审视着她们因挣扎而绷紧的身体和颈项,浑浊的目光里混杂着一丝对才华的认可,以及对这份“愚蠢”坚持的深深困惑。
“放着相夫教子、纸醉金迷的日子不过,偏要不管不顾地闯进这生死场?”随着话音,捆绑的力量似乎又松了一丝,给她们留出说话的余地。
而对彩璇和严苓菱来说,待喉咙的钳制稍稍缓和,她们便立刻贪婪地大口吸气,被束缚的身体也因此无济于事地扭动争取,眼中不屈的火焰似乎从未有熄灭的痕迹。
不过就在彩璇奋力挣扎时,她空荡荡的右手腕似乎极其轻微地晃了一下,没有人注意到,其实那里原本似乎该有点儿什么东西,但此刻却只剩下衣袖摩擦的皮肤。
“凭你们俩的本事,”老者盯着她们喘息的样子语气里带着真切的疑惑,“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天下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对你们而言不过尔尔,可为何?你们为何偏偏要来送死?”
他抬头,那张枯槁的脸显得异常庄重:“无论是武艺,还是智谋,能够修炼至此,你们绝非假儒伪道下的愚民蠢货,那你们就该明白我们才是同类,境界相通,殊途同归,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