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晚夏见状,快步上前:“萧世子,这里是诏桦郡主的宴会,你如此闹事,就不怕失了皇家颜面?”
萧凛眯起眼睛,盯着时晚夏:“臭丫头,别以为有太子撑腰就了不起!今日我偏要教训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眼看就要动手,沈砚舟和诏桦郡主匆匆赶来。
“萧凛,你闹够了没有!”
沈砚舟冷声喝道,“在本太子面前动手,是不把皇室放在眼里?”
“况且,这位可是朝廷官员,崔知浩!”
萧凛虽嚣张,但也不敢真的和太子作对。
他恨恨地瞪了崔知浩一眼,清河崔氏,他惹不起,甩袖离去。
这场风波总算平息,时晚夏却意识到,在这个复杂的京城,想要站稳脚跟,招揽人才,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但她并不畏惧,反而更加坚定了心中的信念。
东安王府朱漆大门洞开,垂花门外车辇如龙。
时晚夏跟在太子妃林楚莹身后,绣鞋踩过青石阶上洒落的海棠花瓣,忽见廊下金丝笼中白鹦鹉扑棱棱振翅,脆生生唤了句:"太子妃娘娘万安——"
后厅早有熏香萦绕,十二扇湘妃竹屏风将堂内隔成雅室。
林楚莹月白襦裙上的银丝缠枝莲纹随着步履轻晃,所过之处,满座贵妇纷纷敛衽行礼。
时晚夏低眉顺眼立在侧后方,余光瞥见首座上的东安王妃正执帕掩唇浅笑,鬓边九凤衔珠钗映得她眼角细纹都镀了层金。
"妾身携女见过娘娘!"诏桦郡主福身时,腕间的翡翠镯子撞出清响。
这位及笄不久的郡主生得珠圆玉润,鬓边斜簪的芍药却艳得惊人,倒像是要将这满堂春色都压在头上。
林楚莹素手轻抬,将二人扶起:"王妃客气了,今日是诏桦的生辰,又是主人,不必如此多礼。"
话音未落,时晚夏便觉袖中被轻轻一扯——太子妃纤长指尖隐在广袖之下,不着痕迹地捏了捏她的掌心。
这是示意她机警些。
东安王妃果然并未因太子妃的话而失仪,反倒亲手掀起锦缎软帘,露出内间主位上的沉香木榻:"娘娘万金之躯,若不嫌妾室安排冒昧,还请上座。"
林楚莹盈盈浅笑,忽而拉过时晚夏的手腕:"本宫带了时大人来作陪,就让她与本宫同席吧。"
时晚夏被这突然的举动惊得心头一跳,余光瞥见诏桦郡主攥紧的帕子,才惊觉自己这"破格"之举,怕是犯了某些人的忌讳。
座次既定,侍女们鱼贯而入,捧上缠枝莲纹银盏。
时晚夏望着盏中琥珀色的茶汤,听着四周此起彼伏的寒暄,忽觉脖颈发紧。
她下意识去摸腰间锦囊,那里藏着崔知浩前日偷偷塞给她的平安符。
平日里谦逊自持的崔大哥,那日耳尖泛红的模样,此刻又浮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