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霄淼和王启年被骂得面红耳赤,头埋得更低了,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对情况如此了解,一时间慌了神,只能不停地磕头:“殿下恕罪!微臣知错!微臣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
沈砚舟冷哼一声,“现在说这些没用。”
“孤没时间跟你们计较这些,”
他语气一转,恢复了冰冷的威严。
“袁知府,立刻调动楚州所有能动用的衙役、民壮,加入搜寻时大人的队伍,由赵虎统一调度,若有违抗,以通敌论处!”
“王通判,你立刻清点府衙所有库存的药材和粮草,全部运往灾民安置点,由崔大人统一调配,若是敢克扣分毫,孤定斩不饶!”
“微臣……微臣遵命!”
两人连忙应道,额头上全是冷汗,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不敢再多说一句,转身就匆匆离去安排事宜。
看着他们仓皇逃窜的背影,沈砚舟的脸色依旧没有缓和。
他转过身,望向滔滔不绝的淮河,雨丝打在他的脸上,冰冷刺骨,可他心中的焦灼却比这洪水更甚。
“晚夏妹妹,”他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眼神坚定,“你最好没事。”
风雨依旧,搜寻的队伍在河道两岸不断延伸,而太子沈砚舟站在堤坝之上,望着茫茫雨幕,身影在阴沉的天色下显得格外孤寂,却又带着一种不容动摇的决心。
他知道,找不到时晚夏,他的心就永远悬着,这场与洪水的较量,还远远没有结束。
雨还在下,细密的雨丝打在青石板路上,溅起细碎的水花。
袁霄淼和王启年一前一后走出河堤的视野范围,拐进通往府衙后院的小径,周遭的喧嚣瞬间被雨声隔绝,只剩下两人踩在泥泞中沉闷的脚步声。
袁霄淼脚步一顿,猛地转过身。
方才在太子面前那副谄媚畏缩的模样早已荡然无存,他三角眼微眯,目光如毒蛇般死死盯着身后的王启年,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弧度。
方才在太子面前被训斥的憋屈,此刻尽数化作了对下属的戾气。
“王启年,”
袁霄淼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本官先前交代你做的事,可都办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