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住着五千多灾民,人口密集,卫生条件差,若是真有疫病苗头,必须立刻控制。”
正说着,赵虎匆匆赶回,脸色凝重:“时大人,太子殿下,情况不对劲。”
“城南安置棚里确实有不少人病倒了,症状并非普通风寒,而是高烧不退、上吐下泻,已有两人昏迷不醒。”
“医官们束手无策,说是从未见过这种病症。”
“什么?”
时晚夏心头一沉,“有没有隔离病患?用过什么药材?”
“已经将病患挪到棚区边缘的空地上,医官用了清热解毒的方子,可效果甚微。”
赵虎擦了擦额头的汗,“更奇怪的是,属下在病患住过的草棚角落里,发现了几块沾着黑褐色污渍的布条,闻着有股腥臭味,不像是寻常污物。”
时晚夏与沈砚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
“带我去看看。”
时晚夏挣扎着起身,崔知浩连忙扶住她:“你伤还没好,我和太子殿下去就行,你在这里坐镇,随时保持联系。”
赵虎也劝道:“时大人放心,我等会仔细勘察,有任何发现立刻汇报。”
几人匆匆离去,时晚夏独自站在地图前,指尖冰凉。
洪水刚退,疫病突发,这太过蹊跷。
她想起袁霄淼和王启年这两人,自她回楚州后,这两人便以“协助赈灾”的名义留在城中,却处处透着诡异,几次三番阻挠她核查粮草账目。
“诗晴。”
时晚夏扬声唤道,“去查袁霄淼和王启年近几日的行踪,尤其是他们是否与城南安置棚有过接触。”
诗晴领命而去,时晚夏重新坐下,仔细翻阅着过往的卷宗。
她注意到,半个月前有一批药材入库后便不知所踪,登记记录上写着“受潮损毁”,而签字确认的正是王启年。
那批药材里,恰好有几味是治疗烈性传染病的关键药材。
心头的不安愈发强烈,时晚夏提笔写下一封密信,嘱咐亲信快马送往京城,请求太医院派防疫圣手前来支援。
她隐隐觉得,这场突如其来的“疫病”,恐怕并非天灾那么简单。
沈砚舟和崔知浩赶到城南安置棚时,那里的气氛已十分恐慌。
病患数量还在增加,哭喊声此起彼伏,一些百姓开始收拾东西想要逃离,被衙役们竭力拦在棚区内。
“太子殿下!”
负责看守的校尉急忙上前,“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出乱子!”
沈砚舟沉声道:“传我命令,立即封锁安置棚,严禁任何人出入,另选一处偏僻空地搭建隔离区,所有病患全部转移,接触过病患的人也要暂时隔离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