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志!张文君的日志难道也是幻觉?”
鸠姬蓦地一惊,道:
“杨先生,你刚入镇邪殿,怎知张文君有本日志?说起张文君,她是龙虎山第二任掌教……”
“……”
杨岱心惊,觉得自己快傻了,拿过日志,匆匆翻到最后。
里面记载的内容也和过去见到的一模一样。
杨岱颓然丢掉日志,日志封面的黑色血渍像一张裂开的嘴,无情嘲讽着他。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杨岱茫然抬头,却发现鸠姬皆用古怪的眼神盯着他。
“杨先生,你怎么突然变得痴痴傻傻的?”
鸠姬皱着眉头,不明白好端端的杨岱为何会变成这样。
“这不可能,太荒谬了!”
杨岱不顾一切的叫起来,他的识海早已大成,怎么可能因为一份日志而失常?
“我没有失常。”
杨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真的很奇怪……”
鸠姬狐疑地看着杨岱。
杨岱努力保持平静,额头上的天眼睁开,散发着朦胧神光。
天眼有堪破虚妄、预判未来的能力。
“我回来了,我真地回来了吗?依然是幻觉?”
杨岱茫然四顾,却见周围景象再次变化。
他回到镇邪殿外,魅儿与裴击浪均是不见踪影。
只有幽深的井口,像一个吞噬万物的无底深渊。
杨岱站在栏前。久久凝视下方,反复思索张文君日志里地内容。
“我到底在哪里?”
“我应该进入了归墟才对,可是为何一切都没改变?”
杨岱心乱如麻,越想越是混沌。
现在只有三种可能。
第一,杨岱先前经历的是幻觉。
第二,杨岱现在经历的是幻觉。
第三,杨岱本人就是幻觉。
杨岱分不清,他真的分不清。
杨岱闭上了眼睛,敛去一切杂念,不去想张杏虎的安危与最后的生死。
将灵台提炼至空灵浩渺的境地。
耳畔蓦地响起痛苦哀怨的叫喊,听得人魂飞魄散,肝裂胆寒。
下一刻,杨岱置身在茂密阴森的藻草丛林中,手心里满是潮湿的冷汗。
四周死一般的沉寂,只听到杨岱的呼吸声。
杨岱心情一松,知道自己猜对了。
早已跃入井里,刚才出现的全是幻象。
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再一次跳入幻象中的那口井里,会出现怎样的境况。
杨岱抹了把汗,最坏的情况也许永远迷失下去。
进入一个无休无止的连环套,也许不断重复先前的遭遇,直到崩溃为止,最终精疲力竭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