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泽辛手一滑,从水槽壁上跌落下来,正好落在挑砂匠人面前,砸中了挑砂的竹筐。
「哐、哐」……装砂的两个竹筐一前一后从匠人肩上掉到了地上,扁担前头翘起,滑落时砸到了匠人的头。
奇怪的是,挑砂的匠人就像是没事发生一般,依旧是挑砂的姿势,挑砂的步伐,依旧继续往前走,一脚踩在范泽辛大腿根上,疼得他叫出声来。
「嗷」……
痛叫声在空寂的河槽里回响,想不惊动守卫都难。钟婵一脸无奈,忙从牛皮包袱里取出两件黑斗篷,自己罩上一件,另一件给范泽辛罩上。
“什么人?”山壁上传来喝问声。
范泽辛揉着大腿根爬起身,像是犯错的孩童,偷偷瞟了瞟钟婵。
“快回话!”钟婵小声道。
“怪我方才马失前蹄,不小心伤了头,现在临阵失据,忘了昨夜想好的话……”
钟婵已惯了范泽辛的迂腐,可听到范泽辛的话,还是忍不住好气又好笑,已经是火烧眉毛,但她不能可开口,因为昨夜娄移山说的「影子」八成是男子:“快,现在我说一句,你照着说一句。”
范泽辛清了清嗓子,故意阴阳怪气地跟着钟婵道:“娄移山没有告诉你,我今天要来?”
“你是先生吗?”
“你们弄坏了我的偶……”最后三个字,钟婵和范泽辛都故意说得很含糊,生怕露出马脚。
“把娄移山给我叫来!”
“先生息怒,我们马上去通传。”
“我已进来多时,你们竟然没有发现,还不给我下来!”
范泽辛渐渐变作自己想象的「影子」,越说越有威势,不等钟婵教他,自己道:“还不给我下来,要我把你们都扔下来吗?”
不多会儿,两侧山壁上走下来六个人。钟婵目光扫过,从山壁上修造的木阶来看,出口共有八个。六人分别从六个出口走出,在河槽里站成一排,其中两人钟婵曾在娄家村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