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某答应慕容姑娘,由她作掌柜继续经营炭铺。只要慕容姑娘愿意,随时可以再买回炭铺。”
沈恬揭下左脸的「疤」:“此间的事已了,还有些事也该了断了。”
……
望酉坊,月光照在田记车马行的前院。
田守志在院里踱来踱去,从日刚西斜踱到天色尽黑,不知走了多少圈,似乎还没拿定主意。
自从文承智被杀,聚侠庄查封了田记车马行,所有人不得进出,车马行的生意也断了。镖师和脚夫怕自己受到株连,又担心家里断了生计,故而人心惶惶。
今日已是第三天,四个镖师和脚夫找田守志辞工。田守志也是焦躁不安,却又无计可施,原以为找到田记作靠山,车马行的日子会越来越好,谁知还是担惊受怕。
镖师和脚夫整日在他耳边念叨,令田守志愈发慌乱。难道引来田记是错的?「天下第一镖人」是可保车马行镖旗不倒,但树大招风,难免招来嫉恨和算计,一不小心就可能引火烧身。
或许,当初应该听从脚总之言,引来邙山派接手,倚仗高门大派的庇护,会省去很多祸患。可如果邙山派接手,自己还能留在这里吗?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到底前路该何去何从?他实在想不出。
正堂的屋顶上,卓芳芊和田贞正坐在屋脊上,望着月光下的车马行。
“姐姐,他绕来绕去,好像比我们更担心。”
“他不是担心,是焦虑。他想要的只是沈大哥的威名,可威名之下祸福相依。他正为眼下的祸焦虑。”
“他和那些镖师脚夫一样,都怕自己受到牵连。”
田贞点点头:“这两天晚上怎么总不见堑儿?”
“哦,这两天晚上他混进聚侠庄的巡卫里煽风点火去了。”
“煽风点火?莫非冯苇假借「花容杀手」杀害文承智的传言就是他……”
卓芳芊抿嘴点点头,压低了声量:“都是沈大哥的计谋。”
田贞苦笑:“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姐姐,六郎从聚侠庄听说,抚剑山庄庄主刑九羿明日起将亲掌聚侠庄,「花容杀手」案已惊动武盟。”
“刑九羿来望酉坊,此事定还会生变。不知沈大哥是否找到凶手?”
卓芳芊也是忧心忡忡,“对了,姐姐,武盟今日还发出了「锄奸令」,锄奸阎王杀手,但没有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