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许久未能得到“女神”的回应。

它像是沉默了。

又或者是被顾君明戳破了谎言，感到无言以对。

过去片刻，正待顾君明以为“女神”不会再出现了的时候，那句空幻悦耳，却夹杂着深深歉意的声音，重新回荡在月宫当中。

“对不起......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许是觉得顾君明和海星二人没有恶意。

那些毛茸茸的小家伙纷纷围了上来，在一旁将自身和他们二人作对比，有的更是胆大到去蹭顾君明的衣服，嗅他的鞋子。

然后就翻着肚皮，一副“我死的好惨啊”的样子。

气得顾君明一脚踹飞了这只不知礼数的月兔！

上来就对人家动手动脚，你礼貌嘛？！

海星仿佛陷入了某种沉思。

半晌，她轻启润唇，说道：“女神，你能看出我身上的东西吗？”

“可怜的小鱼呀......”

“女神”话中虽然是在可怜海星，却并不是那种阴阳怪气的讥讽，而是因为自身能力不足，无法拯救众生的愧疚。

“你们自幼生活在一片被污染的世界，生来与黑暗为伴，却拥有着一颗渴望被光明照耀的诚心......”

空中落下一缕柔和的光辉，犹如神明对世人的垂怜，洒向海星，令她如沐春风的同时，心中的阴霾也被一扫而空。

“我不知道我这么说是否正确。”

“但，诞生于黑暗中的小星星呀......”

至此，“女神”对海星的称呼不再是可怜的小鱼。

而是幼时，母亲给她取的小名。

“幸福，不应建立到他人的痛苦之上。”

“我知道......”

海星缓缓垂低眼帘，“但我已经，没得选了。”

说着，她忽望向满脸幸福的躺在月兔堆的顾君明，重复了一遍先前问过的问题：“真的就无法共存吗？”

“人妖殊途，一步错，步步错~”

顾君明语气轻松，感慨万千道：“伟大的女神啊，请你代我转告她，那个只存在于真理中，正确的答案吧。”

“不是本地的。”

“......我都赞美你了，帮我一个忙怎么了？”

“不要，那小个子好凶的。”

“......怎么，堂堂女神难道还会害怕？”

“谁都会不愿面对的事物，女神也是有弱点的！”

顾君明顺着话茬，和“女神”在旁闲聊了起来。

海星抚摸着怀里那只舒服到翻着肥硕的身子呼呼大睡的月兔，仰望漫天繁星，眼眸中满是对星空的向往。

“女神呐，真羡慕你能住在美丽的月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