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沈氏,便是连带着她的儿子,也难免会莫名的讨厌起来。
那些年,他每每看到谢子恒对着他那双讨好的眸子就觉得厌恶,又在他有意无意的无视中看到了谢子恒失望的眼神而感受到了报复的快感。
沈氏那样的清高,他的儿子却是那样的没有骨气。
他在一个孩童的身上找到了报复的快感,却忘了那个孩童也是他的孩子。
后来,他发现了他无视,甚至是作贱过的孩子眼里也渐渐不再有他了,他却是接受不了,一再的想要用父权来要挟他、钳制他,甚至是绑架他。
可这个时候,雏鸟已经展翅,他从来没有在他心里种上关于父子的羁绊,又如何还能控制得住一只逃出牢笼的鸟?
“至于立嗣的事,我知道你有怨,但是我能有什么办法?不亏待你,就得亏待子慎,他是你弟弟,你为什么就不能让一让他?
况且你如今已有了更好的前途,日后平步青云不再话下。
而子慎唯一的退路就是这一个爵位而已,你又何必与他争?难道他将来过得不好,你就高兴了?”
谢子恒听着他如此诡辩,当即便笑了出来。
他的理由总是那么多,那么理直气壮,他觉得天大的委屈,到了他那里,就全部都变成了他品行问题,他斤斤计较……
他就是不承认,在这个大宅院里,没有他的默许,他一个侯府嫡长子,谁敢给他脸色看?
他不承认自己偏心,觉得自己一碗水端的很平,却是从来不去问自己这些年来都给过他什么?又给了谢子慎什么?
甚至是沈家的付出,他也能一口否决。而在立嗣的问题上,却又拿亲情绑架他,试探告诉他,他是无奈的。
可是,他从来都没有无可奈何过,他只是从来没有把他谢子恒放在心上而已。
他诡辩至此,也改变不了他就是偏心,就是亏待他的事实。
“所以父亲,在我和子慎之间你必须要选择亏待一人的时候,你选择了亏待我,我不怨你了。
那么在你和我母亲之间非要选择一个人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选择我母亲,似乎也是说得过去的,你也不必表现出一副愤愤不平。
今后我如何不孝都有理由,子慎如何孝顺都是理所应当。
如今,我母亲就是喜欢过乔氏,那乔氏就是我唯一的妻子,父亲想要往我院子里塞人的心思,还是省一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