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虽然有点急促，但他还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体面一些。

“大人，您来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布莱尼笑笑，也是坐在了旁边的一块石头上：“没事，不用拘谨。”

“我是想来找你问问，你之前说的心流是什么意思的。”

“刚刚去战犯管理所了，塔格说你在这里，所以我就来了。”

天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大人，其实我说的心流......其实也不难。”

“就是一种状态。”

布莱尼来了兴趣：“状态？什么状态？”

天思索了一下，似乎在想着如何解释，片刻后，他说道：“您知道的，之前被系统控制着，我总想着如何能不让系统看到我的想法。”

“为此我想了很多办法，但似乎都没有用。”

“直到我有一次去其他世界执行任务，得知了一位老者。”

“这位老者在当地，相当有名。”

“据本地人说，他相当有智慧，几乎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天顿了顿，似乎在回忆那位老者的模样，目光望向潭水，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敬意：“他就是个普通人。”

“但是对我的影响很大。”

“本来我也没抱什么希望，当时我只是对他说，如果有个会读心术的人，在我旁边，但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想什么，应该怎么办。”

天拿起一个石子，随意地扔进了湖里，潭水轻荡，激起几圈涟漪。

他接着说道：“他说，你不想不就好了吗。”

天说完那句话，布莱尼愣了一下，随后笑了：“还真是粗暴的解决方法啊。”

“不过完全不想任何事情，这真的是人能做到的吗？”

天接过布莱尼话，继续说道：“是啊，我当时也是这么问那个老者的。”

“我说，人的思想每时每刻都在思考。”

“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想呢？”

“而且人真的可以控制自己的思想吗？如果你一直想着不要想东西，那岂不是你心里还在想着不要思考。”

布莱尼对于天的话深表认同：“确实啊，你刻意去控制心里的想法，那其实也是想法。”

天侧过头，看着布莱尼，像是复述当年的场景：

“您看着这潭子里的水，水流不会刻意想着要绕开石头，可它就是自然地绕开了。”

“可若是全然沉浸在一件事里，完全忘掉了自我，那么即便旁人能窥视，也只看到虚无。”

布莱尼轻轻挑眉：“虚无？你是说，真正的心流就是让思想不再执着于任何点，而是像水流一样，自然前行？”

天点了点头：“对，所以我才命名为心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