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拿起手中的平板电脑,调出了一段审讯录像,并将屏幕转向威龙,“你看看这个,他连水刑都扛住了,却始终坚持说那条‘赵将军命令’的短信是真的。”
威龙的目光落在屏幕上,画面中,一哥被牢牢地固定在一张特制的审讯椅上。
他的额头青筋暴起,满脸痛苦,但却依然用标准的牛津腔重复着同一句话:
“我以三十年的警龄担保,消息来源绝对可靠……”
威龙凝视着画面中的一哥,沉默片刻后,他按下了暂停键,若有所思地说道:
“他在保护什么人。”
"或者被威胁,或者说……是在拖延时间,根据法律规定,他要是真的没说出什么,或者我们没找到什么证据的话,肯定是要按时释放人的。"
病房门再次打开,露娜端着两杯咖啡走进来。
她的右手还缠着绷带,动作却异常灵活,"我刚从技术科回来,那条短信确实是从特首办公室的IP发出的,但不确定是不是有人刻意篡改。"
三人陷入沉默。
咖啡的苦涩香气在病房里弥漫,与消毒水味形成奇特的混合。
威龙走到病房角落的白板前,上面钉满了案件相关人员的照片和关系线。
他拿起红色记号笔,在一哥的照片旁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看了一下,陈sir的供词最有价值。”
蜂医一边说着,一边翻开了另一份文件,“他承认八年前参与绑架了真阿莹,但坚称不知道幕后主使是谁,只收到匿名指令。”
听到这里,露娜手中的咖啡杯突然停在了半空中,她似乎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
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说道:
“平心而论,丰川祥子大佐策反他的方式简直像教科书一样——先安排他在澳门的赌场‘偶遇’债务危机,再派人‘偶然’透露警队内部对他的负面评价……刚好他那段时间遭遇了职场瓶颈,警队一直不愿意给他升职。”
威龙点了点头,接着露娜的话说道:
“经典的三重打击。”
他拿起一支笔,在白板上写下了“赌债”、“职场打压”、“情感空缺”三个关键词,然后说道:
“但关键是他提到的‘内鬼提拔’——警队高层肯定有他们的人。”
病房里的对讲机突然沙沙作响:
"威龙,红狼请求进入。"
门开后,红狼像头困兽般在病房里来回踱步。
他的迷彩服上沾着可疑的暗红色污渍,右手指关节结着新鲜的血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