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娜动作利落,深灰色外骨骼线条流畅,她快速检查着战术平板上的环境数据,声音冷静无波:
“外部温度3℃,湿度78%,风速四级,含硫化物及放射性尘埃轻微超标,建议开启外骨骼内循环过滤系统。”
骇爪则有些烦躁地抓了抓被头盔压住的头发——
虽然根本抓不到
——对着露娜的平板探头探脑:
“露娜,这鬼地方的网络节点密度怎么样?信号干扰源分布图有吗?我可不想一开机就变瞎子!”
“急什么!先检查你的基础传感阵列!外骨骼关节密封性!弹药基数!别到了地方才发现少了个螺丝!”
牧羊人的声音带着惯常的唠叨,如同最尽责的管家,他一边检查着自己的装备,一边习惯性地“关照”着队友,尤其是新来的深蓝和总显得毛躁的骇爪,“深蓝,检查你的降落伞备用伞钩!骇爪,你的数据线接口盖板扣紧了没?蜂医!别东张西望!你的医疗包固定带!”
“行了行了!牧羊人老妈子!耳朵都起茧子了!老子知道!”
一个暴躁的声音吼道。
乌鲁鲁不耐烦地一脚踢开脚边一个空弹药箱,发出哐当巨响。
他魁梧的神格外骨骼上布满了各种近战武器的挂点,此刻他正烦躁地活动着覆盖合金甲片的拳头,发出金属摩擦的“嘎吱”声,眼神如同择人而噬的猛兽,死死盯着舱外那片被血色夕阳笼罩的废墟。
“他妈的,总算到了!老子这身骨头都快在飞机上锈穿了!哈夫克的杂碎们,你乌鲁鲁爷爷来了!”
他低吼着,充满了对战斗的渴望。
最后起身的是无名。
他的动作无声而精准,眼眸透过面罩,冰冷地扫过这片陌生的焦土,最后,极其短暂地,似乎是无意识地,望了一眼东方天际那早已被地球弧度吞没的方向,随即归于沉寂,如同冰封的湖面。
他默默地跟在队伍末尾,外骨骼的幽光与其他队员融为一体。
一行人踏下舷梯,沉重的战靴踩在冰冷、布满碎石和弹片残骸的跑道上。
夕阳的余晖拉长了他们覆盖着冰冷钢铁的身影,投射在千疮百孔的地面上,如同从地狱归来的钢铁巨人。
机场四周,被炸得只剩骨架的机库如同巨兽的残骸,裸露的钢筋狰狞地刺向血色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