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等级森严又充满暴力的地狱里,女性囚犯,尤其是相对“温顺”且不用下井的爱音,早已成为警卫队长伊万诺夫满足兽欲的猎物,这是公开的秘密。
富江自己也曾因激烈的反抗,被电击、关禁闭,打得遍体鳞伤,最终因她不要命的反抗和极度的危险性(伊万诺夫也怕被这疯女人咬掉一块肉),才暂时“幸免于难”。
但爱音……
她选择了隐忍。
爱音低下头,看着跪在自己脚边、因愤怒和恐惧而浑身发抖的富江。
她的眼神复杂,有无奈,有悲哀,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她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轻轻拂过富江沾满矿尘、粗糙不堪的脸颊,动作带着一种超越囚笼的温柔。
“富江君,”她的声音很轻,透过呼啸的风暴声传来,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平静,“这不是选择。是……被安排好的命运。”
她顿了顿,嘴角扯出一个极其苦涩的弧度,“活下去……总需要付出代价。在这里,尊严……是最廉价的奢侈品。”
说完,她不再看富江绝望的眼神,挺直了单薄的脊背,如同走向刑场的武士,沉默地跟在狱警身后,走出了牢房。
沉重的合金门在她身后轰然关闭,隔绝了富江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
伊万诺夫上校的办公室,是这座冰冷监狱里一个散发着腐朽暖意和权力气息的孤岛。
厚重的实木门隔绝了外界的严寒和噪音,室内弥漫着劣质雪茄的呛人烟雾、浓烈的伏特加酒气,以及……
某种令人作呕的古龙水味道。壁炉里燃烧着昂贵的焦炭,散发出干燥的热浪,与外面零下四十度的酷寒形成讽刺的对比。
墙上挂着巨大的新地岛监狱平面图和一张猎熊的合影(伊万诺夫咧着嘴站在一头死去的北极熊旁)。
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堆满了文件,旁边却放着一个银质托盘,上面是精致的瓷盘,盛放着烤得金黄的小羊排、点缀着鱼子酱的土豆泥、甚至还有一小碟在极地堪称奇迹的新鲜水果沙拉。
爱音被粗暴地推进来时,伊万诺夫正靠在他那张宽大的、蒙着熊皮的皮椅里,粗壮的手指夹着雪茄,眯着眼打量着猎物。
他穿着熨烫笔挺的高级军官常服(而非狱警制服),肩章上的上校徽记闪闪发光,脸上那道刀疤在壁炉跳跃的火光下如同蠕动的蜈蚣。
“啊,我的东方小夜莺,你终于来了。”
伊万诺夫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故作优雅的油腻感,他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那椅子同样铺着柔软的皮毛,“坐,别拘束。外面冻坏了吧?喝点伏特加暖暖身子?”
他推过一个盛满透明液体的水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