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轻的呼唤想起。
是隔壁的黎婶婶,她正切着黑面包,从窗口探出头来。
他们都是有房子的人。
“黎婶婶,什么事?”
“我上山摘了些覃类,你要一点吗?”
阿兰想了想……回到家,也只有热水。
有些覃类煮煮也是好的。
阿兰点了点头,“那……我昨天买了碎黍渣子,我拿一些过来,明天早上可以煮来吃。”
“阿兰你总是这样~~~”
“就是这样,黎婶婶才总是想着我嘛。”
阿兰的话听上去有些难听,不过……将事情掰开了,揉碎了,讲出来的话,那就是真心。
黎婶婶也听得出那真心。
阿兰不是不近人情,只是不好意思。
她微微一笑。
“我去给你拿个篮子。”
阿兰则向着家门的方向走去。
门上挂着锁。
贫民窟的小偷若是发起狠来,连锁都会被偷走。
想着那个笑话,阿兰一笑,面色继而一怔。
门上应该挂着锁。
锁应该是锁上的。
这不是为了家里面的东西。
阿兰也没有什么珍贵到要拿锁护起来的东西。
要护的,只有人。
杜奶奶脑子糊涂了,以前还跑到贫民窟外面的大街上去。
要不是黎婶婶的男人瞧见了。
恐怕……
阿兰看着半挂在那里已经开了的锁,猛地推开门。
“杜奶奶!”
阿兰顾不上什么,已经大声喊道。
其实不用喊。
房间就那么大,一眼就能看到头。
床的地方。
温宁岛那么暖和,只是薄薄的被子,薄薄的被子什么也藏不住。
房间里也没有能藏人的地方。
“杜奶奶?”阿兰试探着问道。
手中的黑面包放在桌上。
小心看了看那几个地方。
一眼就能看出没藏人的地方。
阿兰只是不敢相信。
他的嘴唇在颤抖。
快步向门外跑去。
“乓啷”一声,撞在黎婶婶身上。
一个藤篮子落在地上,里面是一朵朵覃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