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潇婷还是头一次这么说话,但总算正事谈定;吴王独自决定并答应借兵,这确实很意外。
挡不住吴王的好客和热情,南潇婷也同意在吴王府住一宿一早发兵。
晚上,吴王心念丽妃之功,要去她那里过夜。
半道上,早就等候多时的夫人陈氏,将吴王临时请到一厢房密谈;夫人几番询问,与线人所说无异,不喜不怒,冷静思量后,当即决定,向吴王说道:
“大王宅心仁厚,臣妾自是知道的。这神医,咱们素无相识,无缘无故又怎会心存怨恨和嫉妒?……大王,您现在可以仔细想想:时逢乱世,如此貌若天仙的小姑娘,却是四海为家、飘无定所的京城神医?难道无一亲人?仅凭此疑,又叫人何以安心?”
吴王一听茅塞顿开,忽然有些后怕起来,夫人又讲:
“老夫人的病,臣妾与大王寻遍名医名师,都说是伤寒绝症;可这一个小小姑娘,竟以京城神医之名,半个时辰就给治好了?大王,这叫我们如何可信?如何不骂她是‘妖女’?”
吴王听后,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低头沉思,脑海里浮现起神医姑娘大吃大喝的情景,忽觉后背发寒……
“大王,葛将军骁勇,他都要发兵五万,才敢前去剿灭倭夷;而这小小妖女,又凭什么就敢领兵三千?此妖女,若果真有保家卫国之心,安邦定国之志?那大王岂不就是养虎为患?作茧自缚了?”
吴王听后,哎呀……大拍脑门,懊悔不已的来回踱步,又向夫人叹道:
“夫人……所言极是啊!这……这可如何是好啊?唉……都怪本王一时鬼迷心窍!”
“大王,臣妾知道您打心眼里就舍不得,可是,一切要大局为重啊!只要我们保存实力,一边向朝廷索要赔偿,一边向周边富豪乡绅逼其捐款,等再聚二十万兵马,即使不想占领荆州八郡,至少扬州五郡,也能稳居在手!……到那时,什么样的美人找不到?而这妖女,智力超群,将来必成气候,她可是大王真正的心腹大患呀!”
“嗯……的确如此啊!那,夫人之意是……除掉?这可是京城来的神医……”
“大王……这有何难?只要咱们不计她什么恩,拒不借兵,就能快刀斩乱麻!今晚就动手……哎呀大王,尽管放心!丽妃可是带她一人从后院进来的,她没了,没人会知道!”
杀了?吴王心里更乱了,这小美人,世间少有啊!哪里舍得?可夫人之言,又句句在理,他也无可反驳!不杀?那今后一定是心腹大患!
“哦……好!那……就不留后患!今晚悄悄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