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我的声音比我想象的要平静,却也冷得像冰。
“村长他们……生死未卜。整个村子,都在等着一个交代。”
江流的头垂得更低了,声音带着哽咽:“我知道……我罪该万死。但午阳,幽冥会的目标是我们所有人,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活口。我们……”
“我们没有退路了。”我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
是的,没有退路了。
要么战,要么死。
或者,更凄惨,生不如死。
我见过幽冥会那些人的手段,他们根本不把人当人看。
我看到他紧握的双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也是个血性汉子,只是糊涂了一时。
这一刻,我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丝决绝。
“好。”我点了点头,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现在不是计较个人恩怨的时候。只有团结一致,才有可能……活下去。”
江流猛地抬起头,“午阳……”
“别说了。”我再次打断他,将目光重新投向村口那片迷雾,“那么,就让我们一起面对这场战斗吧。”
我的话音刚落,村子里稀稀拉拉地走出了更多的人。
有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拐杖,另一只手却提着生锈的柴刀;有平日里只会纳鞋底的妇人,此刻也拿起了扁担和锄头,眼神中满是保护幼崽的母狼般的凶狠;还有些半大的孩子,学着大人的模样,握紧了手中的木棍石块。
他们默默地汇聚到村口,站在我和江流的身后,组成了一道单薄却倔强的防线。
没有人说话,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在压抑的空气中此起彼伏。
时间一点点流逝,每一息都像一年那样漫长。
晨雾开始变淡,东方的天际,渐渐泛起了一抹鱼肚白。
那抹白色,本该是希望的象征,此刻却像催命符一般,预示着黑暗的真正降临。
我能感觉到身后的村民们更加紧张了,握着武器的手也更紧了。
江流站在我身旁,他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眼神死死盯着前方。
天,就快亮了。
就在第一缕微弱的阳光艰难地刺破云层,给远处的山峦镀上一层淡金色的轮廓时,我脚下的大地,似乎传来了一丝极其轻微的,却又无比清晰的震颤。
那震颤越来越明显,仿佛有什么沉重的东西,正一步一步,踏着死亡的鼓点,向我们逼近。
一股浓烈的不祥预感,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
天边泛起鱼肚白,晨曦微弱的光芒艰难地撕破夜的最后一角,却丝毫未能驱散笼罩在小村上空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