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明月对苏谨言和赵春水本是抱有试探之心,才令女官杏儿去相邀苏谨言他们。这一处下来,苏谨言的神情虽有些淡然,却能令他安心,提不起对苏谨言有防备之心。
何故初见如遇知己?己不明其理,甚感奇怪,多看了苏谨言两眼,心湖却被撩起春波。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本意慎行,投缘之中多饮了几杯,饮红了绯霞。
苏谨言自是无霞可见。
面具下已是嫣红姹紫,心眼迷离。
前一时,遭遇蒙面黑衣人袭杀,这一会双方却如有默契,皆闭口不言。
有些话确实不宜相谈,虽为一见倾心,相谈甚欢,可也只是如此。
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酒席散去,亦是陌路之人。
又真的可坦诚相待,多在饮酒。
“百里兄如此胜情,苏某愧饮。”
“哎呀,苏兄这话如何讲?”凤眼睨视,霓虹闪烁,唇齿轻启:“缘分使然,才可同饮,区区一些酒水,何足挂齿。”
苏谨言眸眼直视,道:“百里兄所言极是,苏某着相了。”
三人再饮一杯无。
……
许有一时,赵春水醉红着杏眼,螓首低垂。
苏谨言想起身告退,赵春水却挽着他的手臂,依着苏谨言,醉醺醺喃喃语:“我不走,今晚我就睡在这儿了。”
苏谨言无语。
抬眸看向百里明月,道:“叨扰了,我们这就告辞。”
“什么话吗?”百里明月指着苏谨言的鼻头,娇嗔道:“苏兄太也见外了。”
鼻浓音糯。
“伉俪二人今晚谁都不用走,睡于此又何妨?”
遭了,遭了。杏儿眸眼含怨。爷,这可是真喝醉了。
女子,她是女儿之身。
这一时,苏谨言完全可以断定面具之下,一定是他心里的绝美容颜。
无端的亲近感,这一时全都可以解释得通了。
她还是这样,喜着男衫。
她这是行事鲁莽,还是心中早有谋计,前方无凶险。
这样的境地,还能醉成这样。
这个杏儿内气匀称,显然是个内家高手,可若遇上白狐人,还是有些不够看。
不对,她这不是真醉。
误认他们是夫妻,故意的吧。
苏谨言唇角微扬,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今晚就叨扰百里兄了。”
心中有了定夺,苏谨言此时还真不想就此下车。
嗥鸣?之声响彻山谷,马儿乱了脚步,马车颠了几下,案几上的杯具无动,酒水并未洒落半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