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掐着对方喉咙将其按在墙上时，整面纳米陶瓷墙都漾开水波状的裂纹。

但当他瞥见监控屏里林妹妹实验室闪烁的夜灯频率——那分明是三个月前他们躺在装甲车顶看人造极光时，他亲手教她摩尔斯电码敲出的“晚安”节奏。

“告诉陈秃瓢，”庄宇突然松开手，漫不经心地弹掉孙士兵领口沾着的荧光蘑菇孢子，“下次往间谍芯片里灌迷魂药记得换草莓味，榴莲味的阴谋闻着就像过期鲱鱼罐头。”

他转身时战术目镜自动调暗，恰好藏住眼底翻涌的星云风暴。

走廊拐角处偷听的几个新兵没看见，他们英明神武的指挥官正用颤抖的指尖在裤兜里摩挲着林妹妹送的生锈指南针——那玩意现在疯狂旋转成陀螺，指针尖端渗出她常用的橘子味止血剂气息。

当庄宇踹开指挥室防爆门时，严皓正在用激光笔逗弄机械警卫犬。

全息沙盘上的兵力部署突然扭曲成DNA链，他抬头就看见挚友把战术匕首插在“林妹妹实验室”的坐标点上，刀柄上挂着的婴儿监护仪吊坠还在哼唱走调的《小星星》。

“我需要二十分钟。”庄宇突然开始往弹匣里装填会发光的彩虹子弹，每个弹壳都刻着林妹妹教他的外星文字涂鸦，“你去把陈秃瓢养在排水系统的机械水母染成粉红色，记得用那罐他最讨厌的樱花味电解液。”

严皓推了推裂成蛛网状的战术目镜，看见庄宇背后悬浮的十八个全息屏正同时播放不同画面：左边三个显示叛乱军的秘密据点，中间五个在破解林妹妹实验室的防御系统，右边十个居然在循环播放《天线宝宝》——他太熟悉这种操作了，每当这家伙焦虑到临界点，就会用幼稚动画片麻痹自己。

当庄宇的悬浮摩托撞碎防弹玻璃冲进夜色时，严皓注意到他忘记关闭的全息屏上，有个加密文件正在自动播放林妹妹的睡前录音。

那是三个月前他们被困在辐射风暴里时，姑娘用纳米虫在防护罩上写的电子情书，此刻每个像素点都在渗出庄宇最讨厌的苦瓜汁味道——这混蛋居然把嗅觉传感器改造成了情绪监测仪。

指挥室的红外警报突然响起，严皓转头看见庄宇的影子还留在战术地图上。

那团人形黑影正用指挥棒在沙盘上勾勒出银河系悬臂的轨迹，而本该远去的引擎声，此刻正在军火库地下三层响起双重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