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山珊一边说着一边将每一个名字都写在了手边的草稿纸上。画家、妻子、《妻子A》、孩子……
这些事物构成了一个矛盾命题。孩子的存在意味着妻子没能获救,可这样一来孩子又拯救了谁?
“那只要……”
柯乐刚张嘴候山珊就打断了她,柯乐的回答候山珊早有预料。
“不必给我答案,悖论是每条路都自圆其说的命题,甚至可能还有更多的路。给我答案没有意义,我也无法判断对错。”
“如果真要迫使一个人做出选择的话更适合把它变成道德问题。”候山珊拿起草稿纸在孩子的地方画了个圈,然后写上了柯乐的名字。
“现在你就是那个孩子,你会冒着自己从逻辑上消失的风险去拯救画家父亲的上一任妻子吗?”刷的一声候山珊将草稿纸撕下越过肩膀递给身后,红笔写下的名字明晃晃地正对着柯乐。
身后迟迟没有动静,柯乐陷入了思考,一次真正代入自己的思考。
拯救他人?还是拯救自己?
“我选……哎呦!”
候山珊在柯乐回答前再次打断了她,突然起身向后推动的椅子撞到了柯乐的胸口。
“不要轻易把自己放在选择的天平上。”候山珊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应该期望那种情况永远不会发生。”
柯乐捂着胸口还未回过劲来,候山珊捡起掉到地上的草稿纸来到面前。
“喏,拿去留作纪念。”容不得柯乐拒绝,101所内每一张白纸都有自己的用途和去向,把纸交给柯乐就不必为其专门打一份报告了。
反正纸上的内容天马行空,永远不会真的有人遇到。
“安心啦,穿越时空以现在的人类科学……倒不如说在我看来永远不会实现,这种悖论你知道有就好,不必花太多时间在上面。”
柯乐听着候山珊的话悻悻地接过草稿纸,以防万一还是将其折好放进了口袋。嘴上应和心里却是苦笑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