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着,搁旁人觉得,姜风璂大概也是羡慕甚至嫉妒己莘络这样的人。
不过嬴霍江她们并不那么觉得。
她们会耐心地听姜风璂如此这般讲下去,尊重她的意愿。
人生有此三两知己好友,也算难得的幸事。
见她们眼神依旧期待她接下来的话,姜风璂也是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我在想,如果,己莘络自己凭着她的才能,去做另一番事业,有没有可能,她能达到的或许就不仅仅止于此?”她无比真诚地问了句,而后顿了顿。
“成婚生子,一定是最终的归宿吗?”又是一句道。
姜风璂故意在“是”后面省略了那个“她”字,也许,不仅仅是问她,也是问自己,同样,是问这天下无数女子看似不得不抉择的命运。
说罢,姜风璂又是想起了司徒茗凉。
“完全有可能。”姬漓愿只是回答了她第一个问题,话锋忽地一转,道:
“但对于她,不可能。”
姜风璂望了望,似是在等待她的话。
“我们在巴蜀待了这么久,想来其中的情况你们也了解了。”她顿了顿,接道:
“习俗使然,观念使然,自然不可能。要想改变旧念,没有那么容易。”
“她已满足了她心中想要的东西,既如此,安于现状不也挺好,何必跳出舒适圈。”
“何况退一步来说,这样的结果,对此处的女子们而言,已经算是她们能想到最满足的了。”
“小到部落,大到国家,众人的目光都是紧锁在视野范围内最出色的那些人。这些人的一举一动,包括所思所想,皆能够成为其她人的‘榜样’,纷纷效仿。”
“所以己莘络尚且如此,别人亦是这般。没有她的好运气,做不到那样出色,便从力所能及的事情上着手。成婚生子,是根深蒂固的观念所迫。”姬漓愿边说,边看着来往的行人,顿了顿,又道:
“也是她们‘唯一’能够选择的事。”她语气淡然一声。
“没有别的选择吗?”姜风璂顺声接过。
“有。但她们看不到视野之外的东西。”姬漓愿又是一声柔媚道。
“又或者,看到了,但却是装作没有看到。大家都那样选择,自己又何必多此一举,与世俗不同的观念做抗争呢?”
说罢,四人相视,不语。
姜风璂又想到了常忻和她说过的话,不禁心中苦涩。
“所以如今这般出来走走,游山玩水,见见世面真是个挺好的选择。”华阳淮汉见氛围有些凝重,打趣一句。
姜风璂见他很合时宜的调节氛围,有些感谢他,对他轻轻一笑。
见状,华阳淮汉也是对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