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真厉声责道:“星雨!生死关头还嬉皮笑脸!黎子铭乃漕帮总把头,麾下数千帮众,向来与西辽暗通款曲。他亲至,必是冲着火器而来!”
潘文安苦笑:“我与他那点交情,远不够分量。此人贪狠如狼,见利则噬。若无硬手段,今夜怕是难过此关。”
楚少羽目光扫过前方封锁,冷静道:“不可硬拼。对方船多人众,河道缠斗,徒耗气力,反让西辽得利。江兄,舵能转吗?能否从右侧芦苇荡绕行?”
江海泷摇头:“右侧水道过浅,大船吃水深,恐会搁浅。左侧主航道已被封死……”
肖大姐忽道:“我倒有一计。黎子铭最忌惮他那宝贝儿子黎小虎。我曾撞见小虎私藏盐货于舱底,咱们不妨……”她压低声音,在众人耳边低语数句。楚少羽听着,眼底精光渐盛。
刘星雨眼睛一亮:“拿私盐要挟?这招够损!我喜欢!”
童真蹙眉:“私盐乃是重罪,以此相胁,是否太过行险?若他狗急跳墙……”
楚少羽断然道:“不妨一试。黎子铭视其子如命,私盐之事若曝,不单小虎难逃牢狱,他这总把头的位子也坐不稳。此人虽狠戾,却极重名声,断不会让儿子背上‘盐枭’的污名。”
潘文安迟疑道:“可如何取信于他?总不能真去搜他儿子的船吧?”
肖大姐自袖中摸出一枚小巧玉佩,玉上清晰刻着一个“虎”字:“这是上次小虎醉酒遗落的,黎子铭认得。让江兄弟驾小艇过去,只说一句:‘虎公子舱底的东西,若想人不知,便让路。’他自会明白。”
江海泷接过玉佩,颔首:“此计可行。只是小艇一去,我便难返,你们……”
“无妨,速去!”楚少羽拍了拍他肩,“船上备好弓弩,若他敢妄动,先射穿他的船帆!”
话音未落,刘星雨已抄起强弓利箭,伏于船舷,嘴角噙着冷笑:“最好他不识相,正好让小爷我松松筋骨!”
潘文安振臂高呼:“准备突围!”
炸鱼帮徒轰然应诺。
一声冷哼如惊雷炸响,竟将百余人呼喝声生生压了下去。一个刚劲雄浑的男声自敌船传来:“敢问船上可是肖大姐主事?”
肖大姐娇笑回应,声音清亮:“原来是黎总把头大驾!妹妹受宠若惊。黎大哥拦住去路,是要请妹妹喝杯水酒,还是另有指教?”
黎子铭纵声大笑:“肖妹妹这张巧嘴,还是这般甜!指教不敢当。听闻妹妹船上载了些‘硬货’,哥哥特来开开眼。若真是好物,分润哥哥一份,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