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星雨在他对面坐下,收起笑意,正色道:“我懂。耶律洪虎视眈眈,青铜秘藏之事也瞒不了多久,是该争分夺秒。”
楚少羽这才抬眼,露出一丝微笑:“你倒是通透。这卷兽皮卷轴我粗看几眼,似乎与匈奴故地的布防图有关,若能破解,或可寻得西辽铁骑的命门。”
刘星雨靠向椅背,叹道:“说来也奇,从东海拼杀到关外,一路险象环生,偏又能屡屡化险为夷,倒似冥冥中有天意相佑。”
楚少羽摇头:“哪有什么天意,不过是兄弟同心,外加几分运气罢了。对了,游帮主的伤势如何?”
刘星雨道:“皮肉伤无碍,就是之前在水里呛了寒气,怕是得将养几日才能恢复元气。说起来,那日若非你当机立断让大家跳海,咱们怕是都成了耶律洪的箭下亡魂。”
楚少羽眼中掠过一丝歉意:“当时情势危急,顾不得周全,累得大家受了不少苦。”
刘星雨摩挲着兽皮卷轴,忧声道:“不知这卷轴之谜何时能解。若能赶在耶律洪大举进犯前寻得破敌之策,童家堡方能暂解倒悬之危。”
楚少羽朗然一笑:“事在人为。我等同心戮力,必有所获。何况有童家堡诸位英雄,兼得海狮帮、寻龙帮鼎力相助,何惧西辽兵锋?”
“话虽有理,”刘星雨眉头深锁,“耶律洪麾下铁骑如云,声势骇人。如今萧兀纳授首,只怕他恼羞成怒,倾巢来犯,我等压力倍增。”
“怕他个鸟!” 牛大力扛着伏魔棒奔来,声若洪钟,“辽狗来多少,俺老牛宰多少!拼个你死我活便是,俺何曾皱过眉头!”
话音未落,后方两艘三桅快帆已追至四十丈内,且越逼越近。
楚少羽霍然起身,推开窗棂向后望去,眉头骤紧:“西辽的快船!追得好快!”
刘星雨亦掠至窗边,面色凝重:“看船帆形制,怕是耶律洪亲率的精锐!四十丈……寻常弓弩已堪及远!”
“他娘的!阴魂不散!”牛大力怒吼着冲上甲板,伏魔棒直指逼近的船影,“楚小子,俺去撞沉他们!”
“不可!”楚少羽厉声喝止,目光扫过己方船舷,“船轻体弱,硬碰必损!星雨,转舵,左入暗礁区!”
刘星雨领命疾奔,船身猛地急转,险险擦过一道浪峰,向左前方冲去。后方西辽快船如影随形,船头已隐约可见弓箭手引弓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