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姐姐病了,他把自己卖了给姐姐看病,却只换来了四个馒头!
许久之后,他才松了松冻得麻木的拳头,吐出一口浊气。
所谓形势比人强,哪怕只有四个馒头,也得收着,总好过挨饿。
只是可惜,没有拿到买药的钱。
现在他身上只有一百五十个铜板的工钱,是姐弟俩这个月的饭钱。
他想了想,干脆用这些钱买了半副药,吃饭的事求求张家,总不至于饿死。
拿到最需要的药,苏云感觉天气似乎明朗了些,把衣服裹紧,迎着狂舞的北风,颤抖的身影渐行渐远。
……
小土房中。
“吱吖!”
房门被打开,苏云回到家里,冷风一时间开始呼呼地灌。
他赶紧把门关上,风声这才停下。
屋里并没火炉,为了御寒,早把窗户都封死,里边有些阴暗,破旧的木床上响起一道重重的咳嗽声。
“小云,你回来了?”
是姐姐苏月的声音。
“对,我给你带了药和吃的。”
苏云点起一点柴火熬药,让姐姐下来烤火。
姐姐已经十七岁,以前给富人家当丫鬟,把钱都给他,让他上学,吃饭,所以比他更瘦更小。
因为生病,憔悴到像是皮包骨头,脸上毫无血色。
看着就让人心疼。
但是苏月却更加心疼苏云。
“痨病的药可不便宜,哪来的钱?”
苏云笑嘻嘻的,“学堂的老师看我学习好,借给我的钱,等我将来当官了,要十倍还给他的。”
苏月垮着一张小脸,“我知道你早就从学堂退了。”
苏云沉默了,只是慢慢熬药。
只有苏月的声音伴随着咳嗽响起。
“我知道你卖身的事情,也知道卖身的钱都被二叔二婶抢走了,这些我都经历过。”
苏云哽咽了一下,因为以前姐姐总说自己在给杨家当丫鬟,吃好喝好,舒坦得很,没想到也是签了卖身契当奴隶。
奴隶能有什么舒坦?说白了就是主家的财物,要杀要剐,便是官府都管不着。
自己当了两个月奴隶,身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痕,姐姐当了四年,他都不敢想象,姐姐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苏月啃着馒头,继续问他:“我把我赚来的钱都给了你,让你好好上学,你知道为什么吗?”
“想让我考取功名当官,摆脱我们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