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后发布会上，记者果然抛出了那个尖锐的问题：“弗洛雷斯先生，为什么不换下达尼洛呢？”

弗洛雷斯早已备好答案，神情自若：“球迷对我们寄予厚望，新赛季我们必须追求更好的成绩来回报。达尼洛是球队重要的一块拼图，完善他，能让我们走得更远。”

“几乎一模一样的说辞… ”米林科维奇在更衣室听着转播，内心冷笑。我可不买账。一个人的糟糕表现拖累整支球队？我们是来拿荣誉，不是陪练的！更深层的想法在他脑中翻腾：没有亮眼的成绩，我如何争取下一份更丰厚的合同？

这并非米林一人的心思。除却老将埃弗拉，大多数新援加盟西班牙人，看中的正是欧冠的曝光平台。

米林科维奇的话在曼加拉心中激起了强烈共鸣——他可是被达尼洛的失误坑得最惨的人。

曼加拉走向更衣室的“球队领袖”——维克托·桑切斯。尽管最近沦为替补，桑切斯仍是官方指定的队长。

“桑切斯队长，”曼加拉语气郑重，“作为球员代表，您是否应该向教练反映一下大家的担忧？”他指的显然是达尼洛的问题，如果教练一意孤行，球队的战绩可能会很糟糕。

桑切斯理解队员们的诉求，作为队长，维护球队利益和稳定是他的职责。“好的，我会找主教练沟通。”他点头应承。

“谢谢。”曼加拉满意地离开。不少主力球员听到这个答复，暗自松了口气。

前程要紧啊。

这一幕落在米林科维奇眼中，他平静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他觉得曼加拉更应该来找自己求助，而不是一个替补。米林科维奇的目光从曼加拉身上离开，最后停留在杨明身上——这个少年，是这支球队里他唯一看得上眼的人。

此时的杨明，正仰头望着天花板出神，对刚才更衣室的风波置若罔闻。加入球队近一年，变化翻天覆地：战术在变，队友也在变。

球队设计的后场发动进攻战术，将原本属于他的一部分球权，转移给了拖后组织核心——米林科维奇、马克·罗卡（若上场），以及如今的达尼洛。而今天，达尼洛比原本的右边后卫桑切斯更热衷于持球，这进一步削减了杨明触球的机会。

分不清大小王了吗？

杨明缓缓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沉淀、凝聚。他没有参与任何讨论，拿起自己的包，径直走出了更衣室。身后传来亚伦·马丁抱怨的声音：“杨明呢？走了？不是让他等我吗？可恶。”

在球场门口，他撞见了那颗熟悉的大光头——布兰科。两人互相欣赏，无需多言。

“今天踢得不舒服吧？”布兰科开门见山。

“嗯。”杨明坦然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