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昌明,你可知御前失仪是何罪?"
严昌明昂首挺胸,毫无惧色:"学生知罪!但更知天下大义!”
“若因惧罪而缄口不言,才是真正的罪过!"
天寿帝冷笑一声。
"好一个‘天下大义’!朕倒要问问,你口口声声说洛卿有罪,可有实证?"
严昌明高举血书。
"羌州之事,人尽皆知,而灵州百姓也已联名血书,字字泣血!就包裹在血书之中。”
“陛下若不信,大可派人彻查!"
天寿帝眸色微沉,眼底暗流涌动。
他们这是已经准备好了对付洛子商啊!
若当场驳回,朝臣必会暗议他偏私洛子商,在众目睽睽之下落个昏聩护短的名声。
可若真允了彻查,岂非正遂了某些人的意?
一来,洛子商此番平定羌州,本该加官晋爵。
可若此时横生枝节,朝野上下必会以“避嫌”为由,硬生生压住他的封赏。
二来,那些人既然敢当着众多百姓发难,难保不会借机罗织罪名。
若真让他们插手去查,白的也能说成黑的!
想到这里,天寿帝眼底寒意更甚。
还有严昌明所做所为,这闫京,简直成了筛子啊!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天寿帝当即看向吴笑愚,目光死死的盯他,眼中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希文公,此事你怎么看?”
"陛下,既然这位严生员如此义愤填膺,不如就调查一番。"
吴笑愚微微一笑,躬身行礼。
语调悠然,却暗藏锋芒。
"毕竟,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大闫百姓也能心悦诚服。"
见吴笑愚丝毫不给自己面子,天寿帝怒气更盛。
他又问洛子商:“洛子商,严昌明弹劾你,你有什么说的?”
天寿帝话音方落,洛子商便轻笑一声,缓步上前。
“臣有话说!”
他姿态从容,目光却如寒潭般幽深,直视着那位“死谏”的国子监生。
"严生员慷慨激昂,本督甚是钦佩。"
他语气温和的说道:“那么本督有几个问题想请问!”
天寿帝眉梢微挑,群臣屏息,静待下文。
"第一条,宦官干政?"
“本督奉皇命执掌校事府,羌州大总管,皆是出自陛下和内阁黄纸朱笔正封的敕令,何来干政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