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婉突然轻哼一声,她腕间胎记竟开始吸收白烟,靛蓝花瓣层层绽放。
我盯着花瓣舒展的方向,发现石室顶部有道裂缝透着微光——是震位与巽位交界处!
"得罪了。"我揽着黎婉腾空而起,龟蛇二炁化作罡气撞向裂缝。
碎石簌簌落下时,有截生锈的铜链垂下来,链环上刻着武当第三代掌教的名讳。
黎婉突然挣开我,染血的指尖抚过铜链刻痕:"这是我爹..."她声音发颤,胎记里的血珠顺着铜链爬上去,在顶端凝成个模糊的"赦"字。
整个石室突然翻转,我们跌进条倾斜的甬道。
笛声变得粘稠如蜜,裹着百花醍醐香的霜粒在鬓角结出冰花。
我摸到袖中铜钱残片正在发烫,洪武通宝的"洪"字缺了半边,倒像是被剑锋削去的。
"青书你看!"黎婉突然指着前方。
她发间汁液在墙壁上蚀出的"宋"字正在蠕动,笔画拆解重组间竟显出半幅星图——正是真武七截阵缺失的第七种变化!
我并指抹过星图,铜锈突然顺着指尖钻进经脉。
帛书在怀里发出龙吟般的颤鸣,足下阵纹暴涨,照见甬道尽头有道石门。
门上北斗七星的位置,赫然嵌着七枚洪武通宝。
正要上前,黎婉突然拽住我后襟。
她胎记里的花瓣簌簌抖动,在石门投下跳动的影——那分明是个人正在挥剑的剪影,剑招起手式正是真武七截阵的杀招。
笛声在此刻戛然而止。
石门缝隙突然溢出甜腻腥气,我的铜钱残片在掌心疯狂旋转。
黎婉胎记渗出的血珠悬在半空,凝成个箭头直指七星缺位,而真武阵图的光纹正被某种黏液缓缓侵蚀——那黏液带着熟悉的碧绿色,像极了方才石室里断簪滴落的汁液。
黎婉的指甲几乎掐进我肩胛骨,那些跳动的剑影在石门上明明灭灭。
我捏着缺角的铜钱在七星阵位比划,发现"洪"字缺口恰好能补全天权星的凹陷。
正要嵌进去,脚下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青书!"黎婉猛地扯我后仰。
三寸长的青铜尖刺擦着鼻尖掠过,钉入石壁时溅起荧绿火星。
那火星落地竟化作指甲盖大的甲虫,背甲上浮凸着卦象纹路,六足划动快得拖出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