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阁主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斩业剑突然调转方向想要破空遁走。但混沌原核深处伸出的法则触须更快——那些由三万六千份契约凝聚的因果线，此刻正顺着天罚之力的轨迹反向追溯。

"现在想走？"楚星河咬破指尖在算盘上画出血符，"根据《对冲契约》第三十六条，缔约方单方面终止交易需支付三倍违约金——就用你们藏在三十三重天的法则本源来抵债吧！"

整个仙界都在震颤。以钱庄为中心，七十二道紫色光柱贯通天地，在云层上方交织成巨大的契约文书。我认出这是楚星河用混沌原核推演出的终极条款，那些流转的道纹竟在改写仙界最基础的金融法则。

天机阁主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三十三柄斩业剑同时自爆。但毁灭性的能量还未扩散就被契约文书吸收，转化为精纯的混沌之气注入各地法阵。散修们抵押在钱庄的劣质灵石突然泛起金光，表面的天机阁云纹被混沌道纹覆盖重组。

"现在宣布第一条不可抗力条款生效。"楚星河的声音通过混沌原核传遍仙界，"所有持有对冲契约的道友，请立即检查你们的抵押物——"

我抓起手边那袋本该变成废石的天机阁灵石，震惊地发现粗糙的表面正在蜕变为混沌原核材质。神识探入其中，竟感受到与钱庄核心同源的法则波动。传讯玉简瞬间被海量信息淹没：

"青冥山灵脉升级了！"

"我的本命法宝在自动淬炼！"

"天机阁种在我们金丹里的债务烙印...消失了！"

虚空中的契约文书突然收缩成光点，在天机阁主不甘的怒吼中没入混沌原核。楚星河踉跄着扶住契约台，嘴角溢血却笑得畅快："终于...在仙界金融体系里凿出第一个漏洞了。"

钱庄地底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混沌原核表面浮现出全新的道纹。我凑近细看，那分明是缩小版的星河条款，此刻正在与仙界天道进行着肉眼可见的法则博弈。无数金色锁链从虚空探出想要束缚原核，却在触碰瞬间被混沌之气腐蚀成光点。

"准备启动第二阶段。"楚星河擦去血迹，将三枚混沌算珠嵌入我的掌心，"去七十二洞天散布消息——混沌钱庄即日起接受'天道不仁险'投保，参保者可用天机阁债务凭证抵扣保费。"

当我踏出钱庄时，朝阳正刺破笼罩仙界三千年的债务阴云。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剑啸，那是无数散修在混沌契约加持下斩断枷锁的鸣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