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眼针扎似的疼,有什么东西跟碎片连上了!
与此同时,通道尽头那团光猛地扭动起来!
旋转,塌陷!
拉扯出一个幽蓝色的漩涡入口!
“我靠!这才是雾桥!”云鹤吼了出来。
身后传来“咔嚓”声。
白撑起的光壁快碎了!
对面的攻击跟疯了一样砸过来。
“云鹤!快走!我顶不住了!”白的声音急促,带着明显的吃力。
云鹤猛扑过去,死死抓住白的手腕,另一只手紧攥着那块发烫的碎片,想也不想,朝着那幽蓝的漩涡入口撞了过去!
“撑住!”他吼得嗓子都快破了,能清晰感觉到漩涡那头传来的巨大吸力,像要把他们的骨头都从皮肉里扯出来。
身后光壁“嘭”地炸碎,克罗诺斯那帮人的咆哮和武器开火的声音混成一团,子弹能量束擦着两人身体飞过,带起一片灼人的热风。
最后关头,云鹤下意识回头,只瞥见那领头人狰狞扭曲的脸,还有他高高举起的那个黑色怪东西——
“云鹤!”白的声音把他拽了回来,两人大半个身子已经被漩涡吞了进去。
天旋地转。
世界在崩塌。
所有感觉都被扯碎、揉烂,他觉得自己好像同时在无数个地方,又好像根本不存在。无数画面碎片在脑子里炸开、闪回——燃烧的城池、荒凉的古战场、悬浮在星海的废墟都市——每一片都扭曲、破碎,像一卷被剪烂又胡乱粘起来的老旧胶片。
“白!”他想喊,声音却被无边的混沌吞噬,发不出来。
右眼的议会烙印像被丢进火里烧,剧痛几乎让他昏厥。
手心里的碎片也烫得吓人,快要熔化在他的掌骨里。
这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在他体内冲撞、纠缠,竟硬生生在这片混沌虚无中撕开了一条模糊的通路。
不知过了多久。
也许只是一瞬,也许过去了几个钟头。
“砰!”
两人重重摔在一个坚硬冰冷的平台上。
云鹤趴在地上,肺像破风箱一样呼哧呼哧地喘,浑身肌肉抖得跟筛糠似的,刚才那感觉,比被几万伏高压电穿过还难受。他用力眨眼,甩掉眼前乱飞的金星。
“白?你怎么样?”他勉强撑起上半身,胡乱摸索着。
“死不了。”她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沙哑,疲惫,“就是感觉……骨头架子都散了,得重新拼一遍。”
云鹤这才看清周围。
一个巨大的圆形平台,孤零零悬在虚空里。
四周没有墙壁,没有天顶,只有无边无际、缓缓流淌的蓝色数据洪流,一片液态的信息之海,把平台整个包裹在中心。
平台正中央,一个庞大的、完全由冰蓝色数据构成的信标安静地悬浮着,散发着微弱却执拗的光。
信标内部,一个模糊的影子沉浮不定。
“那是什么……”白的声音透着难以置信,她挣扎着爬起来,下意识就想往信标那边走。
云鹤一把薅住她胳膊:“等等,先看清楚再说,别莽。”
两人互相搀扶着,小心翼翼地靠近信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