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这个,够吗?”
她又掏出个盒子。
前朝王室的夜明珠,紫罗兰,春带彩,一颗价值连城。
“哎哟喂,奴家有眼不识泰山!好说好说,这就带您过去!”
鸨母浓脂重粉的脸上瞬间笑开了花,俗香的绢帕扫过她肩膀,浪声浪气地道。说罢将二人引上一辆马车,带到一处偏僻的院落。
推开门,人声鼎沸,堪比初一十五赶大集。
“吴大人,今儿个有什么好货色?”
赵鸨母一进门便扬声道。
“哟!赵妈妈,您来得巧!有新货,正拍着呢!”
一个瘦脸山羊胡的人迎上去,热情寒暄着,眼底却藏着一丝冷意,一眼一眼警惕地瞟向两名新客。
苏唳雪一挑眉,拉着霍韧拾了个地方就坐下来:“新货好哇,小爷我正好想尝尝鲜!”
“爷,恕小的孤陋寡闻,敢问您是……”
山羊胡略一施礼,道。
“赵妈妈,你这位朋友不懂规矩了吧?!”
苏唳雪鼻子笑了一下。也不等二人回话,一把揽过从身边掠过添茶的小婢女捞进怀中,旁若无人地厮磨起来,直吓得小姑娘花容失色。
山羊胡只得黑着一张瘦脸,抄着手等在一旁。
亲昵够了,她这才又抬起头来,慢条斯理道:“皮肉生意,最忌刨根问底,姑娘们还都用花名呢。赵妈妈,这么怕事儿的话,我看咱们不如算了吧——退钱。”
“爷,不是不是,您别见怪!我们没那意思!”
赵鸨母一想到要退掉那一沓惹人眼馋的银票就肉疼,赶忙拉着山羊胡退到了一边。
霍韧脸黑成了锅底,脑子里郁闷得快要冒泡了。
定北军统帅这风流浪荡子的派头,不逊于任何烟花场里如鱼得水的恩客,道行之深,玩弄女人如同喝酒吃肉。
爹爹怎会跟这种人为伍呢?
“这种场合我不适应,那边靠窗,清静些。”
进了拍卖场,人声鼎沸,热闹得仿佛要把房顶掀了。霍韧浑身不自在,说着便要往角落一张桌子里去。
“啧,那么远哪儿看得清?”
苏唳雪“唰”地合上折扇,嗔怪道,拉着他挤到近处。
高台上,乌泱泱的全是女孩子。
她们看上去都很小,有几个甚至才七八岁。
黑产之所以黑,因为它卖的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