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华逸的剑锋切开通风管道。苏亮的全息地图闪烁,为抱着女儿的沈农标出最短路径。
路上,华逸不知道谁触发了报警,更不知道地面上的蕾娅,此刻正陷入昏迷。
沈农背着女儿在管道中狂奔。玉儿微弱的呼吸喷在他后颈,比任何灵丹都烫人。爱丽丝的驯鞭在身后舞成屏障,每一鞭都抽碎一盏应急灯。
"快了..."华逸的剑劈开最后一道栅栏。月光从出口渗进来,本该守在这里的蕾娅不见了踪影,戴着乌鸦面具的黑衣人静立在雪中,面具下的眼睛泛着冷光。
"操..."华逸的剑鞘抵住洞口,五色珠链烫得手腕生疼。现在开战,蓝焰的巡逻队三分钟内就能包围这里。
黑衣人突然抬手,机械义肢的关节发出齿轮咬合的声响。他指了指右侧——蕾娅的机械躯干半埋在雪堆里,银灰色短发结满冰晶。
华逸的灵魂感知力如潮水涌去。那面具下的灵力波动熟悉得让他心惊,像是...但怎么可能?
"恩情还清了。"黑衣人的声音经过变调器处理,沙哑如金属摩擦。他后撤半步,靴底碾碎一片冰凌:"下次见面,就是敌人了。"
夜雾翻涌间,黑袍人如乌鸦群散入黑暗。华逸的剑尖垂落,在雪地上戳出个焦黑的洞。
"走!"他拽起蕾娅残破的义肢。沈农背着女儿跃上运货马车,爱丽丝的驯鞭卷起散落的零件。车辙碾过雪地时,远处哨塔的探照灯刚好扫过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
马车在冻土上颠簸。沈玉儿在昏迷中抽搐,实验服领口露出的淤青像朵凋谢的花。她突然抓住父亲衣襟:"不要...不要..."
爱丽丝的铃铛手链早已粉碎,此刻正用双手握住女儿颤抖的手腕。当沈玉儿终于睁开双眸时,睫毛上还挂着冰渣。
"又...做梦吗?"少女的声音像碎玻璃刮过石板。沈农的百草杖突然亮起翡翠光芒,照亮自己满是泪痕的脸。
玉儿的手指触到父亲胡须上的冰粒,突然瑟缩。爱丽丝一把搂住女儿,亚麻色长发盖住她残缺的左手。沈农的丹药葫芦叮叮当当滚落车厢,三人抱在一起的剪影在车篷上颤抖。
蕾娅的机械眼也亮起蓝光。她试图撑起身子,义肢关节却迸出火花。
华逸的剑鞘轻叩车板:"不能送你们去海森堡。"月光照亮他紧绷的下颌,"蓝焰如果知道是我所作所为,会撕毁停战协议。"
沈农抹了把脸,短须上还沾着女儿的眼泪:"老子永远欠你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