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棠垂下眼眸,并没有意见。
他知道李富贵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这个沈玉棠了,只好从腰间拿出一个玉瓶,将沈玉棠收进了玉瓶中。
做完这些,扶光把玉瓶收怀里,最后看了李富贵一眼。
李富贵还在看着手里的那破木头猫发呆。
扶光眉头跳了跳,迅速收回目光,语气冷漠地道。
“我能做的都做了。”
“你好自为之吧。”
李富贵攥了攥指节,鼓起勇气叫住扶光。
扶光不耐烦地剜了李富贵一眼,身上仙气凛凛,“又怎么了?”
李富贵被扶光身上的仙气震得往后退了退,骨头都似乎在悲鸣,他忍着疼,很小声地道。
“你能不能替我向我媳……他转告几句话?”
“其实他不喜欢我,跟我直说就行了。”
“我不会缠着他的。”
“我希望他可以找到真正喜欢的人。”
李富贵也想说大点声,但他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很难把话说出来。
他只能温吞的,努力把每一个字都说清晰,只是他话还没有说完,扶光已经走了。
屋子里一片冷清。
李富贵茫然地看了看四周。
喜庆的喜烛,张扬的喜字,摞得冒尖的桂圆红枣花生。
什么都齐了,就是缺了个拜堂的媳妇。
李富贵没想到他第一回成亲,媳妇逃婚了。
直到屋外又重新有了声音,大家都在担心李富贵是不是出了事,七嘴八舌地在屋外议论。
议论声太大了,李富贵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攥着袖子努力地用衣袖擦去脸上的眼泪,调整好情绪,快步去开门。
二牛刚要撞门呢,房门咯吱一下打开了,他连忙收住劲。
着时间都过了才出来,巧儿忍不住伸手叉着腰就骂,“富贵,你怎么半天没出来?拜堂吉时都过了,你还成不成亲啦?”
骂完,巧儿就后悔了。
因为推门出来的李富贵没换衣服,身边也没跟着人,就他一个,眼睛红红的,一看就知道是哭过了。
刚才还叽叽喳喳的众人一瞬间都安静了下来。
李富贵看见这么多聚在门口,觉得很愧疚。
毕竟大家都是来吃他喜酒的。
他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
“嗯。”
“我不成亲了。”
“不过,酒席还是照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