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刘应物,拜别陛下”
景运帝长笑离去,很快刘以昇便匆匆而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父亲”
“逆子,为何不恭送陛下?”
刘以昇赶紧摇了摇头:“陛下就在天井未曾离去,孩儿...”
“附耳过来”
时间无多,刘应物强撑着凑到刘以昇耳边道:“我死之后你无须守孝三年,以日易月即可,尽快与素荷完婚”
“父亲”
“闭嘴,这是老夫遗命,你们这婚事耽搁了快十年,人一辈子又有几个十年”
刘以昇哭着点头:“孩儿遵命”
刘应物艰难抬手一指桌上的手稿:“我死之后,你需尽快将手稿其交给陈牧,告诉他老夫临终向陛下举荐了他,叫他切勿急躁,一步一个脚印的走...”
“噗”
话刚说完,刘应物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忽然颤抖不休,面如金纸。
“父亲”
“闭嘴”
一言丹的反噬如期而至,刘应物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连连交待后事。
“陛下必会施恩于你,可其天性凉薄,绝不可信,你持身中正稳坐清流即可,决不可走为父之路”
“陈牧此子有大才,外表重情重义,骨子里其实和陛下是同一种人,若不夭折必为大患,可其最重名声,你将手稿交于他,结个善缘,将来一旦有不可言之事,可保你平安,但是你决不可与其有任何牵扯,绝不可....绝不...”
苍老的手掌滑落,刘应物终究还是没有将想嘱托的话全部都说出来,带着满满的遗憾缓缓闭上了眼睛。
“父亲!”
景运帝仰望星空,突见天空中一道流星划过夜空,随即屋内传来刘以昇撕心裂肺的痛哭之声。
往事一幕幕划过脑海,少年天子长吁一声:“传旨,礼部尚书刘应物,器识宏深,才猷峻伟功在社稷.......”
刘应物,字汝贞,生于弘化三年八月初六,福建南平人。
其自幼聪颖好学,七岁成诗,众乡邻谓之神通,父母早亡无以进学,邻人以三石米送其入县学。
洪德七年进士及第,累任怀远知县,江西巡按御史,陕西巡边御史。
洪德十六年后连任松江知府,绍兴知府,两淮盐运使。
洪德二十三年召还入京任户部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