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东风正劲,刮得那面‘陈’字帅旗咧咧作响。
陈庆之看着自己麾下,清一水寒族出身的众将,正色道:
“我们在军中毫无根基,唯有上仰仗圣眷,下靠大家齐心勠力。”
“但要想做成事情,这是远远不够的。”他苦笑一声,屈指道:“我们还需要后勤的支持,友军的配合,乃至舆论的宽松,缺一样就会非常被动,缺两样就一定会功败垂成。”
说着他反问众将道:“这三样我们有吗?”
“没有。”众将摇头,前两样掌握在将门手中,后一样在士族手里。
寒族,一样都没有。
“你们都知道我真正的目标,到那时我们更需要这三样支持,缺一不可。”
“如果我们现在独吃独占,不让将门出风头,反而还让他们被人笑话,你们说他们会不会背后拆我们的台?造我们的谣?会不会想办法让我们出丑?”
“那几乎是一定的,红眼病太多了。”公孙录冷笑道:“我就听到韦放手下那帮人议论说,陈帅纯属走了狗屎运,瞎猫碰上死耗子。”
“艹他娘,有本事他们碰一个去!”众将一听蹭蹭火起。
“告诉你们不是为了撩火,而是为了让你们知道——”公孙录淡淡道: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前鉴不远,覆车继轨。”
任元却忽然开口道:“只要树干粗壮到一定程度,再高也不怕风,只要强大到一定程度,做什么都没人敢非议!”
“说得好!”众将闻言神情一振,这才感觉没那么憋屈。
“不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