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沐淮跌跌撞撞地推开家门,皇帝在笼子里立起前爪,红眼睛警觉地转动。
他往食槽里倒了把干草,手指碰到笼门时才发现抖得厉害。
阳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菱形的光斑,叶宁忱上周落在这里的物理笔记还摊在书桌上。
床铺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许沐淮把自己摔进被褥里,脸埋进枕头——那里没有了叶宁忱的气息。
手机从口袋里滑出来,屏幕亮起又熄灭。
他盯着天花板。
"烟台..."他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呢喃,舌尖抵着上颚吐出这两个字,手指划开手机地图,400多公里。
皇帝突然剧烈抓挠笼子,发出刺耳的声响。
许沐淮赤脚走过去,发现食槽里干草堆成了小山——他刚才倒了太多。
兔子焦急地转圈,红眼睛湿漉漉的。
"他不要我们了。"许沐淮对着兔子说,声音哑得不成样子。话音刚落就被自己吓到,慌忙改口:"不是...他是被迫的..."
他跌坐在地板上,后背贴着笼子。
金属丝的凉意透过单薄T恤渗进来,手机在地板上震动。
许沐淮几乎是扑过去查看——
【周睿明】:听说叶宁忱转学了???
期待落空的刺痛很尖锐。
许沐淮把手机反扣在地上,额头抵着膝盖。
后颈突然传来湿热的触感,皇帝不知何时钻出笼子,正用鼻子拱他的皮肤。
"你也想他是不是?"许沐淮把兔子抱到腿上,指尖陷入柔软的绒毛,"但他妈妈...那个..."
说到一半突然哽住。
手机又震了一下。
这次是条彩信,没有文字,只有一张照片——高铁小桌板上摊开的竞赛试卷,边缘压着半杯冰美式。
许沐淮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方,迟迟不敢点开大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