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扇被指尖顶开条缝,露出双亮晶晶的眼,眼尾还俏皮地挑着。
是丁珰!
石破天心里“咯噔”一跳,又惊又喜,忙不迭爬下床,鞋都没穿稳就奔到窗边,手忙脚乱地推开窗:“你……你怎么又来……来了?”
话没说完,声音先颤了,眼里亮得像落了星子,却又怯生生地不敢直视她。
丁珰轻巧巧地翻进屋里,裙角扫过窗台上的尘灰,带起阵淡淡的脂粉香。
她挨着石破天站定,抿着嘴笑时,颊边漾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我记挂着你呀,便来瞧瞧。怎么,不待见我?”
她说话时往前凑了凑,指尖轻轻往他面颊上蹭了蹭,那指尖滑腻温软,像沾了晨露的花瓣。
石破天鼻尖立刻漫开甜甜的香气,混着她身上的暖意,直往心里钻。
他猛地往后缩了缩脖子,脸颊“腾”地烧起来,连耳根都烫得厉害絮。“我没…… 没不待见,”
他嗫嚅着,眼神往地上瞟,不敢碰她的目光,“你既找着了真天哥,又来瞧我这假的……作甚呢?”
“哟,这是闹别扭了?”
丁珰伸手捏了捏他发烫的脸颊,声音软乎乎的,带着点娇嗔,“天哥,白日里我打了你那一记,你恼不恼?”
石破天被她捏得一僵,忙摇头,头发都晃得乱糟糟:“不恼的。叮叮当当,你……你不用再来看我了。”
他说着往后退了半步,背几乎贴在了墙上,“你认错人了,本就没法子的事,你不把我当骗子,我就……就知足了。”
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不可闻,像怕惊扰了什么似的。
丁珰望着他那副手足无措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指尖滑到他耳后:“小骗子,小骗子哟……”
她眼尾垂下来,语气软得像棉絮,“你若真是个骗子,说不定我反倒欢喜些。”
“天哥,你是天下少有的正人君子,”她指尖在他耳后蹭了蹭,声音低了些,带着点说不清的委屈,“你跟我拜了堂,却始终……始终没把我当你的老婆。”
这话像团火,“轰”地一下燎遍石破天全身。
他脸霎时红透了,从脸颊一直红到脖子根。
他慌得直摆手,却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脸上烧得厉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结结巴巴地喊:“我……我不是正人君子!”
“我不是不想,是……是不敢!”
他急得眼睛都红了,声音发颤,“幸亏……幸亏咱们没什么,不然……不然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话说完,他头埋得更低了,几乎要抵到胸口,连呼吸都带着慌乱的热气。
……
【聚贤庄少庄主游坦之:哎哟喂!闹了半天石破天是不敢啊?先前他连抢人老婆是啥光景都懵懂着呢,这才多久就开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