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梁夺慢慢抬起手臂,将这孩子轻轻拥入怀中,叹了口气道:“傻娃娃,哭什么。。。老夫这一辈子,枯坐高塔,虚度了不知多少光阴,早就不想活啦。。。如今。。如今能救他们俩,也算没白在这人世间走一遭。。”
“爷爷不许乱说!惟进这就给您找药去!您不是有很多疗伤补气的药吗?您方才是不是用力过猛,我们补一补不就行了吗??”林惟进越哭越伤心,睁开老者的双手,便要去取药。
“傻娃娃。。。那些药。。只能疗凡人之病痛。老夫寄奴一出,这天地间恐怕再无法子。。咳咳。。。”
“我不管!人乃天地的造物!定能寻到办法救治爷爷!”林惟进到底是幼童心智,前有老蒲舍身,如今面前的谷梁夺重蹈覆辙,再难接受。
“爷爷好困。。。爷爷现在只想。。。睡觉。。。”谷梁夺只觉生机飞速消逝,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爷爷不要睡!惟进就是踏破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办法救爷爷!!爷爷!”林惟进心智大崩,疯狂嘶吼。
却听身后屋门吱呀一声,林惟进哭喊着回头一看,登时便从那迷狂之中清醒了过来。眼前立着的老者,正是那顾凉!
“臭小子,怎么哭成这个落魄样子了?”
见了眼前人,林惟进一时忘了哭,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心中两个字蹦了出来——完了!
“二弟,别来无恙啊?”顾凉伸手轻轻一抹,脸上的易容面具登时散落一地,露出了那张和谷梁夺一模一样的脸。
这来者,当然便是北府国太师,谷梁夺的亲哥哥——谷梁初。
“你!你不许伤害谷梁爷爷!”林惟进回过了神来,不知哪来的勇气,伸手拦在了谷梁初面前。
“呦?好小子?老夫只是和我弟弟许久未见,叙叙旧罢了。边上坐着去。”谷梁初冷色道罢,抬手一挥,林惟进登时被真气点倒,除了两只眼睛吧嗒吧嗒,动弹不得。
“你这混账。。。毒害我,又和我赌斗。。害我困在高塔之上半辈子。。你。。。”谷梁夺形如枯槁,说了两句便气喘吁吁。
“别生气。。二弟,你若早些答应我,凭我们兄弟二人的手段,这天下随手可得。那天机真言教的柳凝空,当也不敢如此欺我辱我。可惜你冥顽不灵,非要与我背道而驰。到最后呢?还不是落得如今这副死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