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在天启拍卖会，他确实是一时心软拍下了被当作售卖品的她。

后来带着她修行、历练，呃……其实就是逃命。

只当是多了个朋友，从未想过其他。

可此刻龙念雪眼底的委屈，却真实得让他心慌。

“念雪，你喝醉了，说的都是一些胡话。”

苏寒试图打圆场，手腕却被她拉得更紧。

整个人被迫弯下腰，离她只有咫尺之遥。

就在这时，龙念雪身上突然泛起一层淡淡的银白光晕。

苏寒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她额间缓缓凸起两道棱形的印记。

紧接着，一对莹白如玉的龙角破发而出，在月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身后的裙摆微微鼓起，一条覆盖着雪白鳞片的龙尾悄然探出。

轻轻一卷，就缠上了他的小腿。

“念雪？”苏寒瞳孔骤缩，他也很久没见过这样的念雪了，毕竟龙女的身份摆在这里。

此刻她肩头、锁骨处都浮现出细碎的龙鳞，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原本带着醉意的眼神，也变得清明又灼热，直直的盯着他。

“主人不是说，我喝多了吗？”龙念雪缓缓坐起身。

因为动作，缠在他小腿上的龙尾又收紧了几分。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苏寒，嘴角勾起一抹带着委屈的笑。

“可这些话，念雪清醒的时候，也已经藏了六年，一句都不敢说。”

苏寒喉结滚动，下意识想后退，却被龙尾牢牢缠住。

他看着龙念雪泛红的眼眶，听着她带着哭腔的声音。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说不出话来。

“六年前在拍卖会，他们都把我当作一个修炼工具。”

“只有主人您，是真心对我的。”龙念雪伸出另一只手。

随后指尖轻轻划过苏寒的脸颊，动作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

“那时候我就发誓，这辈子都要跟着主人。”

“哪怕只是给你端茶倒水，哪怕你永远都看不到我……”

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滚落，滴在苏寒的手背上，带着滚烫的温度。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

“后来跟主人一起修行，看到主人对她们做的一切。”

“我都告诉自己，没关系，主人心里有她们就好。”

“可我每次看到你对别人好，心里就像被针扎一样疼……”

“主人，你就真的……从来都没对我动过一点心吗？”

苏寒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脑子一片混乱。

他不是不懂男女之情，只是从未把龙念雪想在这个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