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秃子的算盘

山城总统府的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光头校长正对着军事地图指手画脚，那架势活像个在菜市场砍价的老太太。"这个88师给我钉死在芜湖！"他手里的红蓝铅笔"咔嚓"一声在地图上戳出个洞，"74军调到衢州去，把浙赣线给我守成铁桶！"

参谋总长何应钦捧着茶杯的手直哆嗦："校...校长，兔...那个兔子军发来电报，说要派三个师南下协助咱们抗日..."

"协助？"光头突然怪笑一声，手里的铅笔"啪"地断成两截，吓得旁边记录的秘书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他们那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他猛地站起来，军装下摆带翻了茶杯，褐色的茶水在作战地图上洇开一大片，"告诉顾祝同，谁敢放他们过长江，老子毙了他全家！"

后勤部长俞飞鹏愁眉苦脸地翻着账本："可咱们的德械师在淞沪会战折损过半，现在补充兵连枪都配不齐..."

"你懂个屁！"光头一把抓起桌上的镇纸砸过去，俞飞鹏赶紧缩脖子躲开，"让他们跟鬼子拼个两败俱伤..."他突然压低声音，脸上的横肉直抖，"等日本人把兔子军消耗得差不多了，到时候这江山..."话没说完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赶紧掏出手帕捂嘴。

何应钦眼尖，看见白手帕上沾着暗红的血丝，心里咯噔一下：好家伙，这怕不是气得肺都要炸了？转头看见窗外光秃秃的梧桐树，突然想起上个月军统戴笠送来的密报——兔子军在晋察冀搞土改分田地，老百姓参军的队伍都排到二里地外去了...

二、茶馆密报

上海法租界的"春来茶馆"里，跑堂的小二提着铮亮的铜壶在茶桌间穿梭，嘴里吆喝着"龙井一壶——"，眼睛却不住地往角落里瞟。那儿坐着个穿灰布长衫的教书先生，正就着五香豆慢条斯理地看报纸。

"先生，您要的碧螺春。"小二弯腰倒水时，突然压低声音，"昨儿半夜，虹口那边来了三辆黑轿车，挂着租界的牌子，可轮胎上全是泥。"

长衫先生推了推圆框眼镜，报纸纹丝不动："看清人了？"

"前两辆下来的都是穿和服的，最后那辆..."小二突然提高嗓门，"您慢用！"转身给邻桌续水去了。原来两个警察正晃悠着进门，腰间皮套里的驳壳枪随着步伐一颠一颠。

等警察要了壶高沫坐到门口，小二又晃悠回来擦桌子："最后那辆车里下来个穿中山装的，左边眉毛上有道疤，走路一瘸一拐的。"他假装失手打翻茶盏，趁机凑得更近，"我送毛巾时听见句'停战条件'..."

长衫先生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颤了颤，几粒瓜子壳掉进茶汤里——那不是军令部吴特派员吗？上个月《XX日报》头版还登着他举着手枪对天发誓"与日寇血战到底"的照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