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去。”唐柔说。
谢惊鸿看了她一眼。
“信不信由你。”唐柔说完,纵身一跃,绿色的身影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消失在悬崖下的水雾中。
谢惊鸿没有犹豫,跟着跳了下去。
河水比想象中还要冰冷。
谢惊鸿浮出水面时,唐柔已经在岸上等他了。
她的衣裙湿透,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的曲线,但她似乎毫不在意。
“前面有个小镇,我们可以换身衣服,买两匹马。”唐柔拧着头发上的水说。
谢惊鸿爬上岸,水珠从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滑落:“你计划得很周全。”
“活命的本事而已。”唐柔微笑,“就像你的刀法。”
小镇名叫清水镇,不大,但很热闹。
两人找了家客栈,唐柔用一枚金叶子换了两套干净衣服和一顿热饭。
谢惊鸿注意到,她付钱时用的是蜀中特制的金叶子,上面有唐门暗记。
“你故意的。”在房间里换衣服时,谢惊鸿说。
唐柔正在梳头,闻言停下动作:“哦?”
“你用唐门的金叶子,是想引追兵来。”
唐柔转过身,她已经换了一身素白的衣裙,头发还湿着,显得格外柔弱动人:“聪明。与其被他们追着跑,不如选个合适的地方做个了断。”
谢惊鸿系好腰带,他的衣服是普通的深蓝色粗布衣,但穿在他身上却有种说不出的气势:“今晚?”
“今晚。”唐柔点头,“柳无风不是耐心的人。”
傍晚时分,谢惊鸿在客栈后院练刀。
他的刀法很简单,来来去去就那么几招,但每一招都千锤百炼,快、准、狠,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唐柔坐在台阶上看他练刀,手里把玩着一个小瓷瓶。
“你的刀法跟谁学的?”她问。
谢惊鸿没有回答,刀锋在夕阳下泛着血色的光。
“我猜是北方的刀客。”唐柔自顾自地说,“只有北方的刀才会这么直接,这么……无情。”
谢惊鸿收刀入鞘:“你的毒呢?跟谁学的?”
“唐门的人,从会走路就开始学用毒。”唐柔微笑,“但我比较特别,我天生就能分辨毒药的气味。三岁时,我就能说出厨房里每一种调料里掺了什么。”
谢惊鸿看了她一眼,第一次对这个女子产生了一丝好奇。
什么样的童年,会把一个孩子培养成用毒高手?
“晚饭后你最好休息一会儿。”谢惊鸿说,“今晚不会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