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林瑞萨的躯体突然扭曲，仿佛有无数无形之手在撕扯他的关节。

阿波罗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见林瑞萨的脚踝开始量子化消散，嘴角扬起的弧度分明带着月霞式的倔强。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硝烟时，三百米外只剩下一滩融化的金属。

红镰小队的防护罩表面布满蛛网状裂纹，十七名融合战士的作战服都在高热中碳化。

阶跃的银灰色制服沾满数据板碎片，他望着突然清空的战场，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启动相位追踪，他去了广州......"

阿波罗弯腰拾起半片螺旋桨。

金属断口光滑如镜，映出他嘴角冰冷的笑意。

指腹抚过冰冷的断口，他想起实验室墙上那些斑驳的抓痕——每个抓痕末端都刻着同一个名字，用不同人写就的，颤抖的，血迹斑驳的。

"【广州新闻紧急播报】——广州新闻紧急播报！本台刚刚收到消息，序者已突破防线屏障！请市民立即前往最近的避难所，重复，立即避难——"

刺耳的警报声撕裂晨雾，将广州的天际线切割成碎片。

阿波罗不知何时站在广州新城的玻璃幕墙残骸上，指尖摩挲着那半片螺旋桨。

金属表面倒映出下方街道的混乱——装甲车碾过翻倒的广告牌，穿着防化服的士兵正用激光切割器封堵地铁入口，而空中悬浮的全息警示牌不断闪烁着猩红的警戒。

"真有趣。"

空之序者仰头望着云层中若隐若现的能量涟漪，嘴角勾起冷笑，"他们居然让新闻播报先于战斗开始……是在给那些躲在防空洞里的蝼蚁争取逃生时间，还是在给某人送请柬？"

阶跃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带着战术目镜特有的电子沙沙声，"量子追踪锁定失败，林瑞萨的熵场在进入广州城区时出现了坍缩-扩散现象。"

阿波罗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转身望向北方——彼岸花总部的尖顶正在云层中忽明忽暗，仿佛某种巨兽的第三只眼。

而更远处，海水面突然沸腾起来，无数气泡冲破浪尖，在半空中凝结成细小的冰晶。

"白夜！赤熊！"阶跃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炸响，"空之序者的熵场波动正在吞噬整个广洲！"

阿波罗倚着玻璃幕墙的断面，看着下方街道的混乱。

装甲车碾过翻倒的广告牌时溅起的尘土中，隐约可见两个身影正逆着人流狂奔——银发如瀑的青年手持光刃，暗红色披风猎猎作响；另一个肌肉虬结的壮汉肩抗重力炮，每一步都让地面龟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