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胚胎出生后,世界树的根系会从他们心脏里长出来,通过血液接管整个星球。"
探测机器人的镜头扫过管道尽头,我看见刻在金属墙上的标识——那是斯隆集团的暗纹,缠绕着藤蔓的天平,此刻在胚胎心脏的红光里泛着妖异的紫。
"主控室应该在东南方向。"卢峰的手指在屏幕上划出热力图,"温度最高的区域,设备运转痕迹最明显。"他抬头时,护目镜已经被他扯到头顶,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需要有人进去切断能源,否则这些胚胎......"
"七十二小时。"伊恩突然插话,他的平板弹出倒计时,"根据代谢速率推算,最早的胚胎会在七十二小时后破膜。"
风雪突然灌进裂缝,带着地底的暖意扑在脸上。
我摸了摸兜里的尤里笔记,潮湿的纸页被体温焐得发软——上面记着世界树第一次显现时,有渔民在海底看见婴儿大小的根瘤,当时没人在意。
"分组。"我摘下护目镜,冷空气刺得眼眶发酸,"卢峰带两个人去主控室。
奥利维亚跟我留在这里,继续探测胚胎结构。
佐藤,你负责警戒。"
卢峰站起来时,雪地靴在冰面上滑了一下。
他扶住我的肩膀,手套上的冰碴蹭得我战术服生疼:"如果切断能源失败......"
"没有如果。"我拍了拍他背包上的定位器,"三小时后,无论结果如何,这里必须变成冰窖。"
他冲我点点头,转身时背包带刮起一片雪雾。
探测机器人的画面里,胚胎心脏的跳动突然加快,暗红的块在膜里胀大了一圈。
我盯着那节奏,突然发现和刚才钻机的震动频率——和运输机降落时的轰鸣——和我们踩在冰面上的脚步声,竟出奇地一致。
像某种心跳。
冰盖下的心跳。
警报响起的瞬间,我的后颈先于耳膜感受到震动。
那是低频的嗡鸣,像有根钢针直接扎进颅骨,胚胎管道里的红光跟着节奏明灭,照得奥利维亚的银戒泛着血锈色。
“防御系统启动。”伊恩的声音从通讯器里劈进来,他的平板电脑在雪地上支着,手指在键盘上跳得飞快,“热源扫描显示,主控室方向有三台激光炮台正在校准——卢峰他们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