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怡摸出怀里的骨刀,刀尖在墙上划了道浅痕:"黑莲教每十人一组轮班,现在该换岗了。"她话音未落,头顶传来重物拖拽的闷响,"他们搬陶瓮呢,趁这时候..."
"放火。"李侍卫的手已经按在腰间的火折子上,"卫长说过,烧了毒粉比运出去安全。"
石室的木门是榆木做的,苏瑾怡用骨刀挑开铜锁时,听见里面传来陶瓮相碰的脆响。
她反手推开门,火光"轰"地窜起来——李侍卫的火折子准确无误地落在墙角的干草堆上。
"有刺客!"
"护着毒粉!"
惊叫声像炸开的蜂群。
苏瑾怡退到门边,看着火势顺着干草爬上木架,陶瓮上的封条被烤得卷曲。
她数着冲过来的人影:左边三个拿短刀,右边两个持流星锤,中间那个...她瞳孔微缩——是冷无痕的贴身护卫,脖子上有道从耳后到锁骨的刀疤。
"苏姑娘小心!"李侍卫的剑已经出鞘,刀疤护卫的短刀擦着苏瑾怡的发梢划过,在墙上留下半寸深的豁口。
她反手甩出骨刀,精准扎进对方手腕,趁他吃痛的瞬间,拽着李侍卫退到门外。
"撤!"她喊了一嗓子,烟火气呛得人睁不开眼。
身后传来陶瓮炸裂的闷响,混着刺鼻的苦杏仁味——毒粉遇热挥发了。
苏瑾怡捂住口鼻,看见李侍卫的脸色瞬间发白,急忙拽着他往地道跑:"用袖子捂住嘴,快!"
城东南的老茶棚外,歪脖子枣树的影子像团乱麻。
萧鸣靠在棚柱上,玄铁剑搁在膝头,剑刃上还沾着未干的血。
他听见马蹄声时,正好把最后一页密信塞进怀里——那是从黑莲教分坛主房梁上搜来的,里面详细写着冷无痕如何买通御膳房太监,如何将毒粉混进给护城河换水的漕运船里。
"萧鸣!"
苏瑾怡的声音带着喘,发梢沾着草屑。
她跑到他面前,身上还带着烟火气,右手背有道浅浅的刀伤:"毒粉烧了,但他们有备用药,我在陶瓮底下发现半袋..."
"我知道。"萧鸣解下自己的帕子,轻轻裹住她的手背,"分坛主的密信里说,冷无痕留了后手,在皇宫西角门的夹墙里。"他的指腹擦过她眉角的黑灰,"你身上有苦杏仁味,是毒粉挥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