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檐角时,苏瑾怡和萧鸣带着二十个禁军精锐,潜伏在北城门楼的瓦顶上。
深秋的夜风裹着凉意钻进衣领,她摸了摸腰间的骨刀,刀柄上的缠绳被手心的汗浸得发滑。
"西南角有动静。"萧鸣的声音低得像片落叶。
苏瑾怡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城墙根下的灌木丛里,有几点黑影在蠕动,像极了蛇群。
她捏紧骨刀,用刀尖在瓦当上敲了三下——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
脚步声渐近。
为首的刺客蒙着黑布,腰间挂着带倒刺的短刃,月光照在刀刃上,泛着幽蓝的光。
苏瑾怡数了数,一共十七人,比张校尉探到的数目多了一倍。
她正要示意动手,最前面的刺客突然停住脚步,对着城墙磕了个头——那是黑莲教的祭拜手势,他们要动手了!
"放!"苏瑾怡大喝一声。
早就埋伏在城垛后的禁军掀开油布,十桶火油如暴雨倾盆而下。
刺客们惊呼着后退,却被预先撒在地上的铁蒺藜扎破了鞋底。
萧鸣的剑出鞘时带起破空声,他像道黑色的闪电扎进人群,剑刃过处,刺客的短刃纷纷落地。
苏瑾怡抽出骨刀迎向冲来的刺客。
骨刀是用千年牛骨淬炼的,砍在刀刃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反手刺向对方心口,却见那刺客突然侧身,袖中飞出三枚透骨钉——是要取她咽喉!
"小心!"萧鸣的声音带着破风的锐响。
他不知何时闪到她身侧,用剑鞘磕开透骨钉,左臂却被另一枚钉划破,血珠顺着剑穗往下滴,染红了半片衣摆。
苏瑾怡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想起昨夜他锁骨处的新伤,想起他说"因为..."却被柳先生打断的话,喉咙突然发紧。
她反手拽住他的衣袖,将他拉到身后:"别总替我挡。"
萧鸣的手在她腰际顿了顿,又轻轻按了按:"你若有事,我..."他没说完,远处传来梆子声——子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