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确实是在“上面”——字面意义上的。
“不是这种上面啊!”他欲哭无泪地抗议,却被堵住了唇。族长看起来清冷禁欲,亲起人来却像要把人拆吃入腹。
天蒙蒙亮时,张怀生扶着腰一瘸一拐地溜出老宅。回头望着那扇朱红色的大门,他咬牙切齿地竖起三根手指:“下次..下次一定..”可走着走着,嘴角又不自觉地上扬。
族长这副反差模样,该死的迷人。
晨光熹微,老板和张瑞山调换,他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在浴桶里,手臂上新鲜的抓痕泛着淡红——司空见惯,甚至懒得皱眉。
水声轻响,他起身擦干水珠,慢条斯理地系好衣带。指尖刚触到门扉,张怀生便踉跄撞了进来,脸色苍白:“汪家首领也来了,本家外围埋了暗桩,人数......是冲着青铜门来的。”他喉结滚动,补了一句,“零一也在。”
“嗯。”老板指尖摩挲着袖口暗纹,语气平静的像在讨论今日天气,“你替他们遮掩得不错。”
晨光将他的侧脸镀上一层冷釉,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张怀生突然觉得呼吸困难,这个人永远这样,明明站在晨光里,却仿佛与世间隔着千年寒冰。
“这就是你和族长的计划?”张怀生的声音发颤,“你就不怕连张映诺都…”
“不会有事。”
四个字截断所有质问。
晨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道无声的屏障。有他在,无人会受伤——至少物理意义上。
张家衰落的真相从来不是汪家。自清代起,这棵古树便从内部开始腐朽,汪家人充其量是啄木鸟,而时代洪流才是真正的斧钺。
除非......有人亲手打碎摇摇欲坠的神龛,让信徒们看清里面早已没有神明。
借汪家的刀,撕开最后遮羞布。顺便,剁掉这群烦人的“啄木鸟”的爪子。
而对于张怀生而言,就是要亲眼面对族长走向灭亡的结局,何其残忍。
老板以为他会闹上一闹,没曾想,张怀生安静地像一潭死水,平静的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老板忽然想起很多年前见过的一匹狼。那畜生明知是陷阱,还是咬着牙往里跳。
“活着。”他最终只说了这两个字。
这场瞒天过海的戏码,悄无声息地拉开了帷幕。
天南海北的张家人在几个月前就接到消息,让他们归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