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左谦之手中的茶盏微不可察地一颤,几滴茶水溅在军装袖口。他很快恢复如常,笑道:“好啊,咱们建勋也会看人了啊,这个张启山……”他双眼微微眯起,“确实是个狠角色。”
陆建勋笑了笑,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左叔叔,我累了,我上楼休息了啊,您自便。”
左谦之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堆起慈爱的笑容:“好孩子,若有什么需要尽管来左府找我。”他抿了口茶,热气氤氲间眼神闪烁,“可别在长沙城受了委屈。”
“自然不会。”陆建勋温声应着,转身时眼底的笑意如潮水般褪去。他踏上楼梯,却在台阶处突然驻足。
“左叔叔。”他回首,声音轻得仿佛羽毛落地。
正低头饮茶的左谦之闻声抬头。四目相对的刹那,水晶吊灯突然闪烁了一下,在两人之间投下诡谲的光影。
“以后...”陆建勋指尖轻抚过扶手,语气低沉,“还请您多多关照。”
左谦之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瞬,茶汤在杯中荡起细微的涟漪。他很快恢复如常,笑着颔首:“这是自然。”
陆建勋转身继续拾级而上。
而楼下客厅里,左谦之盯着茶水中自己的倒影,慢慢收紧了握杯的手指,青筋在手背上若隐若现。
“派人盯着。”他低声对身边亲信吩咐,声音里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这位陆少爷,可比他父亲有趣多了。”
亲信面露疑惑:“他不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少爷吗?”
左谦之挑眉轻笑,茶盏在掌心转了个圈:“是啊,一个刚回国的大少爷...”他望向楼梯方向,声音渐低,“身上怎么会有这么重的血气呢。”
楼下汽车引擎声渐渐远去。老板站在阳台,静静目送左谦之的车消失在街角。
左谦之害死了张启山父亲,两人之间必然会有一战,无论谁赢,他都是获利者,可陆家等不了那么久,要在这之前,先把这个左谦之弄死。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现在,整个陆公馆都是左谦之的人,除了……
他回头看向正在铺床的阿福,朝他摆了摆手,阿福见状,立即上前,“陆少,有何吩咐?”
话音未落,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掐住他的咽喉。阿福的后背重重撞在墙上,呼吸瞬间被截断。他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张骤然逼近的俊脸,“陆少……”